“那天进行估值的时候,是瓦莱娜娅去的?”他显然认识瓦莱娜娅,并了解瓦莱娜娅的身份并不参与这种基层任务处理,但他只是看着那份资料上的信息思量了几秒,并没等到安格回答,把它放了回去。 “我看您和死者巴里的主要冲突来源于您对新月教的调查,您为什么会调查新月教的事?” “我姐姐是那事件的受害者,当然她没有受到具体的伤害,但当时企图伤害我姐姐的人正是那个在逃的巫师塔什,我担心这个人再次找上我姐姐进行报复,所以请胡安先生给了我资料调查。” 安格在高哈有实名举报新月教残留的记录,是受害者家属,加上就像胡安所说的那样,他的一切调查在明面上是有所记载,说得过去。 在他明面的时间线上,他在卡希姆所有的行为都有记录,每一次和根植园的接触都有第三人陪同。 老巴里死亡当天,根植园、政教局和治安局曾一同去他家做过财产估值,治安局的纸质记录并不详细。 阿森纳克以考究的神态摸了摸下巴:“嗯,我可以告诉您,那位死者巴里的死亡是因为受到未知影响,而受到影响的主要原因就是这个瓦莱娜娅,她在昨晚对塔什进行了强制抓捕,导致卡希姆的未知残留汇聚,影响到了你家佣人。” 安格不做回答,沉默了很久才点头:“是的,昨天根植园来给老巴里收拾的时候,和我说过,老巴里是死于未知的影响。” 阿森纳克在这沉默中似乎读到了什么信息,嘴角勾起的笑容短暂明显起来,又压了回去。 “安格先生,我刚刚想到了很有趣的一点,您为什么会忽然想到那位巴里先生和新月教有关系呢?一般情况,您应该追逐的是那个通缉犯,企图伤害你姐姐的家伙吧?” 安格依旧沉默,只是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 阿森纳克环抱双臂望着安格:“您知道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不是说你们在抓捕那个通缉犯吗?” “嗯,是的,我们抓到他了,但很可惜,根植园的手段让这家伙的记忆被搞得乱起八糟,一些片段不见了,关于塔什为什么回到卡希姆,在卡希姆找什么,我们完全不可得知,这些信息涉及人造未知的领域,这是海琳娜的严格管控事项,您是一位前线军人,我想您应该明白这意味什么,这对议会很重要,如果您想到了任何信息,我想,您可以现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安格忽然低吼了一句,目光带着烦躁看向阿森纳克。 “你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不要弯弯绕绕。” “嗯,好的。”阿森纳克的态度诚恳,“我是说,您是否从其他人那里得到过关于巴里先生和新月教的信息?或者是和新月教有关的任何其它消息?” “……没有。” “噢……”阿森纳克笔尖轻点记录本,改口问道,“那么,关于巴里先生的事,您和其他人说过吗?” 安格后仰靠在椅子上:“我所知道的关于老巴里的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除了我和我的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而我确实是有去找过那个通缉犯,我试着去了赌场、妓院或者其他什么地方,但我根本就连门也没进去,我知道的一切关于塔什的事情,几乎都来源于治安局。” 阿森纳克视线落在安格面孔上,没有说话。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阿森纳克默默退开距离,把笔录递给安格签字:“没有了。” “但我听说你待会儿要去根植园是吗?” 安格边签字,头也没抬:“是。” “我希望你能在我的陪同下前去,这也属于监管措施。” 安格只是点头,把签好的文档推给了对方。 “那么,请你稍等一下,我去归个档,然后我们再一起去根植园。” 安格靠在椅子揉着太阳穴答应,脑袋往下低垂。 走出审讯室,阿森纳克回望了一眼,安格双手抱胸微闭着眼睛,像是闭目养神。 他一出审讯室就靠在了一位文职人员的办公桌边:“朋友,这位安格先生是怎样的人?” 那位文职人员抬头,正是前天去安格家进行财产估值的女性。 她先是抬头张望了一眼,然后看见阿森纳克胸口的徽章,怯生生地问:“是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我只是刚接手这件事,对这位安格先生不太了解,又有点感兴趣。” 他带着温和的语气:“我很少见到这么年轻的高级士官,而且他与他的家人似乎都有一颗高尚的心。” 他扬了扬手里的资料,第一页是安格的户籍资料,下面好几行都标注着他们家迎来新成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