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门被嘎吱一声推开,贝拉身披卡伦的外衣踏进了大厅,呼出一缕白气,卡伦在门口踏干净泥渍,带上门跟了进来。 索里亚夫人放下安德烈,迎了上去:“回来了?” 贝拉从怀里摸出两个鸡蛋大小,荡漾着清澈液体的玻璃瓶放到餐桌上点头,双手被母亲捂在怀里:“嗯,今天外面太冷了,感觉一下子就入冬了。” 卡伦也走到大厅木榻边上,把手伸向暖炉道,“今天街上戒严了,广场区一片全都不允许进入,我们是绕到政教局后门买的排毒药剂。” “戒严了?”安格一手揽住爬向暖炉的安德烈,把他抱在怀里。 “对,似乎是有一具被未知侵入很严重的尸体正在被处理。”卡伦回忆着看到的内容。 索里亚夫人拉着贝拉坐到木榻上,轻轻揉搓着女儿的手,“外面这么冷吗?你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 “没有,可能……可能只是有些不舒服,我一会儿就好。”贝拉把外衣还给卡伦,乖巧坐着,安格看向姐姐的发汗的发际,又看向她因为受寒而发抖的手,大概猜的到那具尸体是谁。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五天,根植园才对莉丝进行了处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治安局的介入,而这些天,除了治安局日常来“签到”,根植园再也没有找上过安格或者贝拉,也没人来找安德烈,一切就像是真的与他们无关。 至于这些天根植园与治安局之间发生了什么,安格不清楚,他勤勤恳恳的帮着家里的农活,从早忙到晚,完全不打算离开庄园。 倒不是他放弃了与根植园打交道,都走到了这一步,清楚了根植园确实了解一部分安德烈亚斯的死因,他没理由不继续下去,只是每天早上和罗赫一起来的同事,换成了那个首都来的士官,他哪怕再迟钝也能明白自己被盯上了。 现在根植园已经处理完莉丝的尸体,兴许阿森纳克明后天就会被调回去了吧。 安格将安德烈放到贝拉身边,被母亲望了一眼的他不敢再在位置上坐着,主动起身提起暖炉上的水壶,走到餐桌边,将排毒药剂分为五份,加水调制,又去后院叫来了简马斯。 这是大部分海琳娜人每个月都要做的一件事,定期服用排毒药剂,排出身体从食物中积累的魔力,而这个过程,有些人会有较为明显的排异反应,其中就包括简马斯,他喝下药剂不到半小时,身体开始大量出汗,口鼻间渗出黑色的液体,全身虚软无力,急忙回到了自己房间。 好在农活已经干的差不多,阿丽今天也和罗赫回了城里,明天索里亚一家都可以悠闲度过,后天,就是卡希姆的秋日狩猎,届时他和卡伦会去狩猎,而母亲会去见见老朋友们,包括城主一家在内,也包括索里亚兄弟两小时候的玩伴,他们青梅竹马的薇拉。 正这么想着,贝拉看着安格“呀!”的一声站了起来,急忙从木塌边的脚手架上扯下一张毛巾走过来,往安格脸上擦。 “姐姐?”安格正对贝拉的行为感到不解,伸手要阻止,却发现他手脚无力,这简单的动作让他往后倾倒,半靠在了餐桌上,把一家人吓一跳,全都围了过来。 “天呐!安格,你……”索里亚夫人已经看到毛巾上的东西,些许黑色的液体,谁也没想到安格这次出现了严重的排异反应。 一家人手忙脚乱的把安格往楼上扶,安格试图反抗,但光是止住胃部源源不断的呕吐感就让他再无气力,他几乎是被卡伦背回房间的,他的眼耳口鼻,无一不有黑色的液体流出,像血一样很快浸透了卡伦的后背,在他失去意识之前,他隐约看见人群之后,一个身形与自己相似的年轻人正静静望着自己。 “……安……”他最后的声音几乎为不可闻。 看着“安格”从艰难喘气到平稳呼吸,索里亚夫人和贝拉都跪倒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两颗心悬到了嗓子眼,贝拉更是浑身颤抖,几乎晕厥过去。 “小安!小安!”贝拉把额头抵在安格耳边,焦急地叫着他的小名。 “小安!”索里亚夫人一只手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眼见安格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那双眼睛满是痛苦,但眸光闪烁,似有些走神。 “母亲……”安格伸出空闲的手拉住来自额头的怜爱。 他微微一笑,又同样看向床边的贝拉,“我没事了,姐姐。” 他的声音渐渐安定,胸口的起伏也恢复了正常,自己擦去脸上的污渍,试着坐起身来。 “你别动了!”贝拉把他按回床上,索里亚夫人也顺势给他盖上了被子,“休息会儿吧,你这孩子吓死我了,这是怎么了?嗯?” “好,好,我躺着休息。”安格拦下试图给自己整理发丝的母亲,拉扯动被子,轻轻望了眼门口,“安德烈还一个人在楼下!” “哎呀!”索里亚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