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快给出一个解释,正是因为这些巫术图阵不完整,所以他们才能被记录在纸张上,和霍拉夫的教材不一样,教材上的巫术图阵是以插图的形式呈现的,那不是巫师自己亲手刻画的,所以不具备巫术仪式的效用,真正由巫师亲手刻画的图阵,应该如霍拉夫所说,在刻画完成且有祭品的情况下,就是仪式开始的过程。 面对安德烈亚斯亲笔的手记,他都有所反应,自己把整个图阵复刻时却没有动静,除开自己隔绝了祭品这一点,应该也有图阵不完整的缘故,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那本手记本身没有因为仪式完成而燃成灰烬。 这和他之前在信里的内容有所对应,他在研究能保存自我的未知,那个筛选仪式很可能就是针对这个方向所设计的,能保存自我……这听起来就是拥有自我意识的未知,和人造未知某种意义上有相同之处,也难怪那份笔记落到新月教手中后,对他们的研究起到了推进作用,但这似乎和安德烈亚斯表明出来的研究方向有些偏了,他在信件中的发言,看起来更像是要提高人们对未知的抗性,而不是创造什么…… 他听到后院传来开门打水声,是卡伦起床了。 他伸了个懒腰,很是犹豫地在床前走了两圈,最后还是一脸认命的表情躺回了床上。 两分钟后,他带着一脸惊讶的神情坐起身来。 安格没有醒来……他还在深度睡眠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他嘟嘟囔囔地走到书桌前,撕下一张白纸,在上面写道:“接下来要去参加弗尔特叔叔的狩猎会。” 把这备忘录一样的句子放进外套内侧,那里是安格放置徽章证明和昂贵钱财的地方。 不论如何,安格掌握着操控这具身体的主动权,写个说明做个解释肯定是没错的…… 院子里哒哒作响,他推开窗,看见卡伦翻身上马离开了院子,向着城里的方向去。 作为管家,卡伦实在是太过靠谱,他吸了吸鼻子,空气湿冷,窗户上已经攀上了薄薄的冰霜,在蓝星南方平原长大的他实在没经历过这种,八月中旬天气凉的气候,在心里直呼夸张、见鬼,把窗户关上,给自己从衣柜里翻出一件披风…… 海琳娜只有军装才有类似现代西装的外套,传统人家的日常着装是长袍和披风,正式场合中披风的长度代表了着装者的政治倾向,安格衣柜里的全是短披风,其中不乏安格父辈传下来就在穿着的披风,用料和装饰都相当昂贵。 一家从爷爷辈起就是改革派…… 他随便找了件简洁方便些的披上,离开了房间。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白天在索里亚家行动,他不无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雾蒙蒙地阳光投进大厅,他凭着印象燃起暖炉中的木炭,添上一壶新水,在炉边待了一阵,他想起平时都是由阿丽姐负责一日三餐的餐食,阿丽不在的日子里才是由贝拉代劳,贝拉今天起晚了。 他站在后门往院子里的小楼张望,延伸出去的未知带回来的情绪中,有些许的难受和沉重,贝拉可能感冒了,她昨天就受了凉,还被安格忽然的排斥反应吓一跳。 他默默走进厨房,点了两次火失败后,突发奇想以自己的未知在灶膛里画了个聚集的符号,又加上了热量产生的符文,虽然他实在不记得热量压缩的符号是什么,但他自己就是未知,加上咒文引导,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沟通都做不到?这也太掉价了! 他怀着令人费解的自信进行了尝试。 “砰!” 与他的想象向背,声音其实不大,但视觉效果夸张,火是点起来了,炉膛也炸了,满炉子里堆积的灰尘扑他一脸,呛得他栽倒在地,连连咳嗽,满脸都是烟尘。 ……好在画了聚集符号,爆炸的范围维持在符号之内……原因应该出在只是一味压缩,压过头了。 看来哪怕他能直接与未知沟通,因为考虑到的东西不完善,最好还是借助巫术符号来进行规范和引导,不过他如果要使用巫术,似乎并不一定需要纸张和笔墨的存在。 还是生而为人的常识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他趁锅还没热起来,飞快跑去大厅拿毛巾擦干净了脸,回到厨房开始忙碌,按照自己的记忆和索里亚家的饮食偏好做了简单的面疙瘩汤,切好面包,又从厨房柜子中取出一把难辨原型的草药,煎成药汤,压低火苗,让面疙瘩汤温着,端了一份早餐和药汤往后院小楼二楼走去。 “姐姐,你还好吗?”他敲响房门,但已经知道了里面的情况,贝拉躺在床上,精神状态糟糕,沉重粘稠的情绪一直存在。 “唔……小安?我……我马上起来……”似乎意识到自己起晚了,贝拉有些慌张。 “没关系,姐姐,早餐已经做好了,昨天天气降温太厉害,我煮了一份药汤防治感……寒症,你喝一点吧。”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