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里亚家在卡希姆的葡萄酒产业有一席之地,但终究还是小气了些,从爷爷到安格,只有他父亲德拉科认真经营着家里的葡萄酒公坊,爷孙一个开头,一个结尾,算不上什么家族产业。 可简迪勒的宝石经营,最早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那时海琳娜才刚刚建成不久,巫术概念还没有普及,未知还是海琳娜普通人都能接触到的恐怖存在时简迪勒家族就存在了,可以说这个家族是和公爵一样开国之初就在的家族,之所以没有获得伯爵的席位人们众说纷纭,流传最广的说法是因为他们掌握了重要的矿脉,而且拥有比王室还要多的财富,所以王室畏惧他们,不愿意给他们合适的爵位。 安格本人对这种说法没有思考,但他哥哥表示不大可能,海琳娜的王室能立足根本的原因本来就是个迷,一个从建国之初就几乎把全部军权独立出去,又把行政权和立法权独立出去的王室,很难说和军议会还有政教局分庭抗礼,王室虽然有国教,但国教甚至没在普通民众中传播开来,一直是贵族的礼仪和贫贱者的救助中心。 “手里就握着半个立法权和司法权,多扶植一些硬气的贵族,不是更好和军议会和政教局抗争吗?”安德烈亚斯这么说,安格只能心说有理。 当时战争还未开始,但黑三角地区的战争结束,有远见的人已经嗅到了凯特的动向,战争的筹备很早就已经开始,对王庭来说这其实并不少见,毕竟红土地是会褪色的,人口是会增长的,靠自然死亡无法满足人们对土地的需求,人们总需要一个战争的借口,只是谁也没想到凯特就像一只发疯的野狗,逮谁咬谁,不做任何的休整,直接把目光投向了海琳娜。 海琳娜贵族有参军义务,参军和狩猎一样,可以作为贵族的荣誉,孩子多的家庭会好一些,家里留下一个也可以,而只有一个孩子的家庭,就像弗尔特一样,必须得把自己的孩子送上战场,当时的简迪勒家族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显然简迪勒家族不愿意把自己的孩子送走,和大部分卑劣的贵族一样,他们又“接回”了自己的私生子。 那位私生子的情况很早就出现在报纸上,他被形容和简迪勒伯爵没有一点相像之处,黑色的头发更是没有一点贵族血统。当时这和安格没什么关系,他不关心这些人的事情,只是保养武器的时候给哥哥提供一双聆听八卦的耳朵。 然而没几个月,报纸上的新闻就变成了这位新晋的简迪勒少爷在新兵营里被人活活打死,刚开始的阶段有传闻是意外,也有传闻是仇富,最后军议会调查给出的结果在海琳娜各个大小城邦飞舞了三个月,频繁出现的程度多到令安德烈亚斯都感到厌烦。 但安格他们对这件事的关心也就到此为止,家里管钱的是母亲,做生意的是父亲,打交道的是简迪勒名下的产业,哪怕简迪勒倒了他们的财产也不受影响,和他们俩更是没有关系,兄弟两帮完家里,学习的学习、跑马的跑马,只是在那段时间里,安格心里萌发了参军的想法。 见丹对这个话题并不抵触,安格试着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不太明白,你都已经替简迪勒少爷参军了,他们为什么还要谋杀你?” “啊……对,议会公布的调查结果是我的哥哥姐姐们策划了这一切,打算谋杀我。”丹收敛了笑意,靠在岩石上,望着树荫间隙间漏下的夜色,夕阳已经完全消失,月亮又还未攀上。 “或许是因为他们发现我真的是他们的弟弟。” “你真的是简迪勒伯爵的私生子?” “嗯……是简迪勒夫人的私生子,简迪勒伯爵中年以后因为过于肥胖和饮酒过度引起大量疾病,听纯净医疗的人说他好像已经丧失了生育功能。” “……”安格欲言又止,目光挪到丹的发色上,被后者注意到,带着笑意取下了礼帽,确实是一头黑色的短发。 “这随我的亲生父亲,你知道海琳娜的冬天很长,从九月起到来年五月,暖和的季节只有三个月,我母亲四月在避寒的庄园遇到了我父亲,两人……嗯,你情我愿,五月结束我母亲回首都和我父亲待到九月,天气冷了她披风一穿,等到了十月又回到避寒的庄园,最冷的时候生下了我,全程我的伯爵父亲一点都没发现。” 丹把帽子拿在手中翻了个空花:“我出生后就一直和父亲呆在避寒的庄园,他的工作是男仆领班,我对母亲的映像也只是她是位对我非常温柔的夫人,有些时候伯爵会带着我哥哥姐姐们一起到庄园来,包括伯爵在内,他们都是性格很随和的人。” “母亲会让哥哥姐姐们带着我一起,那时我才四岁,根本服侍不了他们,到后面就是三个孩子一起玩过贵族版过家家,我当他们的孩子,真神奇,我才四岁,一下子有了三个父亲。” “……”安格听的眉头直跳,很想打断他的发言。 “后来我还跟着他们一起去首都一边上学一边为他们打理产业。” “等等……你还跟着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