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至外,响起在整个斗技场的观众席上,似乎是有什么精彩的镜头,再次将现场所有人的情绪调动了起来。正在观看着中央大屏幕的红发少女也跟着周围的人欢呼雀跃着,不过坐在她旁边的女仆却是突然沉静了下来,因为属于段青的沉默身影,也正安静地坐在如波浪般不断上下起伏着的观众的夹缝间,似乎是正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的样子:“这种事情……”
他展开了双手,指着周围的人群:“这种气氛……”
“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象过了。”
“……你还希望吗?”于是女子露出了温暖的笑:“你还希望参加比赛吗?”
“……”
一波又一波的浪涛声中,段青的沉默犹如海边的礁石:“许多人一生中,都想做许多想做的事,但是他们最终都一事无成,这是……为什么呢?”
“是因为不想做到吗?是因为不愿做到吗?”
他转头望了一眼一直盯着他的女性,略微苦涩的笑了笑:“大概……是因为不能做到吧。”
“你在逃避自己。”女子立刻摇了摇头:“只要你想……你一定是可以做到的。”
“我可以做到许多事。”
虽然周围的吵闹声犹如漫天的烟火,但段青的声音依然清晰地传到了絮语流觞的耳中:“但这个世界上依然有很多事……是我无法做到的,比如说……”
“已经既定的事实,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低了低头:“就像刚才我讲述的那个故事一样。”
“你……”
“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一重无形的枷锁,每个人都有许多终其一生都无法做到的事情。”微微地扬起了自己的头,段青的声音响起在四周观众的呐喊声中,犹如乐队中不合的音拍:“无论是主动为之,还是强加诸身,只要命运的轨迹已经划定,那么我们就无法再改变了。”
“这一点……你应该清楚得多。”
“……不。”
定定地想了半晌,絮语流觞的声音才缓缓地响起:“那所谓的命运……我一直没有屈服。”
“这几年来,虽然我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但是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过去的追寻,你的追寻,还有真相的追寻……我一样都没有放弃。虽然不知道这些东西最后会给我带来什么,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还是用自己的方式坚持着,即使付出多大的代价……都是我早已作出了决定的事情。”
“现在,我已经走到了你的面前。”女子的声音趋于激动:“你还有什么……是无法割舍的呢?”
“这些年,你应该经历过许多事。”紧握的双手逐渐地放开,段青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不过……有一些道理,你应该也是明白的。”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他摸了摸鼻子:“那些既定的命运……不知道总比知道要强。”
目光再次落到了段青的身上,女子的沉默驻留了更久的时间,似乎是正在思索段青之前那句话中的含义。她几度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半晌之后才缓缓地伸出了手,不由自主地握住了段青的手臂:“你……”
“你……究竟……难道克鲁希德……”
“嘿!”
随着一道黑影的扩散,坐在她身边的男子的身体忽然站了起来:“看看是谁来了……”
“自从听到消息以后,我就一直在找你。”拥挤的观众群中,一个粗犷的声音突然从絮语流觞的身后冒了出来:“或者说……我一直在找机会见你一面。”
“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何必这么麻烦呢?”段青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韩三石老同志。”
“劳资跟你才不是什么老朋友。”国字脸的汉子无视了被自己挤到旁边、一脸苦相的那名观众,一脸正色地说道:“反而是你……你怎么还活着?”
“让我猜一猜……是断风雷告诉你的吧?”
“这种消息……他有什么理由主动告诉别人吗?”苍云壁垒双手往座椅上一撑:“都是劳资手下的小崽子自己调查出来的,你怕不怕?”
“怕,当然怕。”段青笑着说道:“大行会的人肉搜索,我们这等小民怎么可能抵挡得住是吧?更何况是你们岚山这种老妖孽……”
“你这个家伙……说话还是这么难听啊。”苍云壁垒黑着脸笑了一阵,然后才有些无谓地摆了摆手:“罢了,看在你现在这么惨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这等蝼蚁一般计较……”
“不要这么记仇好不好?”于是段青也拧起了眉毛:“不就是三年前亲自送你下了一次楼梯吗,都过去多久了……”
“――你想挨揍吗,小子?”
“……好好好我不说了。”
望着对方逐渐捏起来的拳头,段青急忙举起了双手:“团队赛感觉怎么样?你们的队伍已经打完了吗?”
“是的,我们已经打完了。”嘴上扯出了一抹微笑,名为苍云壁垒的汉子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拳头:“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