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着不可抵挡的力量,让虞岁心头一跳,而意识深处的异火则无动于衷。
“名家天机,点化,针对的是火术。”梅良玉来到虞岁身旁,将她从水里捞出来,“上边应是有圣者出手了,那黑乎乎的玩意是你弄出来的?”
流火被灭,四周又变得黑漆漆的,虞岁双手环着梅良玉的脖子,闻言点点头:“应该是,师兄,你觉得它像什么?”
梅良玉被她说得笑了,贴着他胸膛的虞岁能感觉他的胸腔轻颤,又听他问:“什么叫做应该是?”
“它不听我的话。”虞岁苦恼道,“自己就飞出去了,也不知道这会去哪了,有没有被人看见。”
梅良玉摸黑抱着她重新回到佛像上,说:“你凝神感应看看。”
虞岁闭目,按照他说的做,随后睁开眼:“没反应。”
“那就是消失了。”梅良玉说,“聚气凝形之物,阴阳对冲,不是道家紫符,释家心相所化,也不是阴阳家星宿,那就是兵家剑灵最符合。”
他转过脸来,与怀里的人是额头相贴的距离,一簇明火在二人身旁点亮,驱散黑暗,梅良玉盯着虞岁说:“那是与你五行之力相生的剑灵?”
这目光中含有探究和意外,虞岁迎着他的目光眨了眨眼,轻声道:“是呀。”
虞岁目不转睛地盯着梅良玉,观察他的反应。
梅良玉沉思道:“这不是兵家弟子才有的?”
“我不知道呀!”虞岁埋首在他肩颈中,避开对视,“稀里糊涂地就有了,我这段时间都有跟李金霜对剑练习剑术。”
“若是单纯地练剑术就能生出剑灵,那你就是天赋异禀,别家弟子都要羡慕死你了。”梅良玉轻耸肩膀,让她抬起头来,别躲。
“师兄。”虞岁被迫抬起头来看他,话里拉长尾调,目光注意到梅良玉耳边的血迹,伸手摸了摸他耳朵,问,“你耳朵又受伤了吗?”
梅良玉眼神示意她别想转移话题,开口道:“我就算会别家九流术,也练不出阴阳家的星海,兵家的剑灵,这是他们独有的象征,需要足够契合的天赋,那团黑若真的是你的剑灵,你得明白这代表着什么。”
虞岁迎着他的目光说:“说明我兵家天赋很高!”
梅良玉想起当初给她测的天赋契合度,似笑非笑道:“你最好是。”
虞岁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师兄,为什么你会兵家的九流术,却没有兵家的剑灵?”
“还能是为什么,天赋不够。”梅良玉放开她,让她自己站好,虞岁抓着他的手问,“师兄,你不看我啦?”
“能听见了。”梅良玉顺口答完,就听虞岁哦了声,松开手,他虽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时半会也品不出来,注意力都在剑灵的事上,“你这剑灵看起来也是个不受管教的,在你没能完全掌控它前,还是藏着别让人发现了。”
虞岁点着头道:“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她还得好好研究一下。如果让人知道她有剑灵,保不准就会让张相云把水下受袭的事怀疑到她头上来。
“刚才那两人说的话……”虞岁问到一半就被梅良玉打断,“别让师尊知道。”
虞岁抬手做发誓状:“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梅良玉见她一脸严肃,反倒是被逗乐了,垂眸敛了眼底深意,虽想伸手揉揉小师妹的头,却又顿住,而是说:“等会若是来的圣者问起那黑东西,就说不知道,或者推给从海眼中离开的两人。”
虞岁应了声,表示知道了。
梅良玉上下打量她,狐疑道:“你真没背着我偷偷修炼别的乱七八糟的东西?”
虞岁满眼茫然:“师兄,什么才算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梅良玉被她问得顿住,心想她身怀异火本来就与众不同,还有半块息壤坏事,也许就如虞岁说的,她兵家天赋高,只是种种原因叠加测不出来。
世上有几个人给身怀异火的灭世者测过天赋契合度的?
测不准也正常。
“师兄,我们要上去吗?”虞岁抬头看上边。
梅良玉问她:“年秋雁在不在上边?”
虞岁惊讶地看回他,梅良玉脸上看不出喜怒,问她:“你只说在不在就行。”
“……在的。”虞岁还是告诉了他。
梅良玉刚想叫她走吧,就听上边传来动静,刑春的声音老远就传了下来:“梅梅!南宫师妹!你俩还活着就吱一声呐!”
钟离山掐诀点了火,照亮下方石窟,看见站在佛像手腕上的两人,把从机关家术士身上抢来的衣服朝梅良玉扔了过去。
梅良玉招手接过,也不急着穿,随手搭肩上。
钟离山和刑春还未赶到佛像上,就感到有飓风穿过,夹杂几分警告之意的剑风,阴阳家的光明之球浮空而起,照亮石窟黑暗,也照亮立于佛像上空被红绫环绕的婀娜身影。
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