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边的年秋雁随口一问,“司徒家的饭菜不合你胃口?”
年秋雁眉头微皱,盯着他没说话。
洛伏倚在门边,不动声色地打量四周。
张相云抿了口果茶,也没跟年秋雁客气,直接道:“你什么时候把东西给出去?”
他就怕夜长梦多。
年秋雁冷淡道:“我说过,我自己会决定。”
“虽然你觉得很烦,但我不觉得,所以你只要没给出去,我就会一直烦你。”张相云站在年秋雁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你最好快点交出去,免得有意外。”
年秋雁抬抬眼皮,目光平静地看去。
张相云似笑非笑道:“你知道的吧,我现在可不信你了。”
年秋雁瞧着满脸无所谓,完全没有被威胁到,反而笑问:“你要怎么烦我?”
张相云盯着他道:“你难道想让我去梅良玉或者孔依依那边说点什么吗?”
年秋雁不以为意道:“他们是会信你还是信我?”
“你倒是挺不要脸的。”张相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梅良玉都把银河水给你了,什么意思难道你还不清楚?”
年秋雁笑了声:“我还是那句话,信你还是信我?”
张相云端着茶杯,盯着年秋雁缓缓眯起双眼,片刻后嘴角微弯,意味深长道:“我倒是想知道,梅良玉是信你,还是信南宫岁。”
年秋雁面色不变道:“你要去威胁南宫岁?”
“威胁?这不就是南宫岁应该要做的事。”张相云一口喝完果茶,转身将杯子放到桌上,“她也就这点作用了,何况梅良玉喜欢她,这可是南宫岁自己说的。”
“你说说看,梅良玉是更喜欢南宫岁,还是你?”张相云满眼嘲讽地看向年秋雁。
年秋雁平静的神色,露出一点点冷意,张相云以为自己终于说到他痛点了,却听年秋雁开口道:“好,那你就让南宫岁去和梅梅说。”
张相云挑眉:“你真不怕?”
“我怕什么?”年秋雁却笑了,“让我暴露身份,再暴露兰毒,让梅梅把事情闹大,对你有什么好处?”
张相云此时在年秋雁眼中,就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倒霉蛋,他越是要找南宫岁晦气,南宫岁就会把他折磨的越惨。
思及此,年秋雁是真的忍不住笑了。
见年秋雁还能笑得出来,张相云不由暗暗磨牙,转过身来盯着年秋雁冷声道:“你若是暴露了,那就会被赶出太乙,像南宫岁一样,玄魁会再派一个更合我心意的人来接替你的位置。”
“我们一起来的,
要走当然也要一起走。”年秋雁抬头朝张相云笑道,“你不会以为我暴露后,会什么都不做吧?”
张相云听得沉默。
倚在门口打量外边的洛伏皱起眉头,余光往屋里扫去。
张相云终于没了耐心,额穴轻抽,话里多了几分不耐烦:“把东西交了,银河水若是再丢,那我们就一起从太乙滚出去,只不过在那之前我会先杀了你。”
话音刚落,屋中的气氛就变得有些危险起来。
年秋雁直起身,背靠着案台,眸子盈满笑意,连语气也是温柔的:“杀我,你有那个自信吗?”
张相云还没开口,年秋雁又温声笑道:“等你能做到悄无声息地放名家水箭的时候,再谈杀我这件事吧。”
这话一出,张相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以为这是年秋雁对自己的嘲讽。
嘲讽他差点死在灵鸟号船下。
堂堂八境方技术士,却差点被小小名家水箭击杀。
这事说出去都没人敢信。
张相云冷冷地盯着年秋雁还没动作,倒是站在门口的洛伏忍不住了,他这暴脾气,已经拧着眉头看向年秋雁,正要出手。
年秋雁却忽地站起身往外走去:“走吧,让你当场看着我把东西交出去,也就安心了。”
他走过洛伏身旁,洛伏被这突然的转变弄得呆住,下意识地去看张相云。
张相云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了按自己突突狂跳的太阳穴,心里恨不得把年秋雁暴揍一顿,却不得不跟着他往外走。
年秋雁虽在张相云面前装得游刃有余,心里却一直保持警惕,绷紧神经,余光偶尔会扫视四周。
这会除了虞岁,其他人都没在司徒家。
梅良玉一早就去了深渊之海找文阳岫,跟他说了文阳轴的事。
文阳岫听后神色无奈,伸手捏了捏鼻梁骨,嘀咕道:“早就跟他说了我去,他非要赢我!”
不过梅良玉跟他保证,文阳轴不会有事,文阳岫心里的担忧才减缓些。
李金霜本是要来找虞岁的,谁知一早就是司徒铃来给她送的早膳。小姑娘活泼可爱,话多得李金霜拦不住,还摩拳擦掌地想要李金霜教自己几招兵家剑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