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真不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一插曲被我小心翼翼地埋藏了起来,后来我再没问过老王有没有收到过回信,不过看她失落的表情估计也是无疾而终了。 但是,从那之后,我的课桌里时不时会出现几张试卷,竟然从物理扩展到了数学化学试卷,期间还会夹杂着鼓励性的小纸条,那些纸条我都珍而重之地带回家中放在了我床头柜的抽屉里。 当初文理分科时,在二哥的执意坚持下,将我分入了理科班,在那“读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年代”,我知道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错,只怪自己的脑子不好使,每天老师课堂上写满黑板的数理化公式在我的脑中搅成了一团浆糊,但为了不让某人失望,我依然竭尽全力地应付着一次又一次的考试。 周末的一天,当我骑着大哥托人从天津给我新买的飞鸽牌自行车哼着时下流行的“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回家时,老远看见母亲着急地等在路口。 “你今天回家当心点,你大哥今天到你房间翻了半天,说你书不好好读,数学考几十分,正在家里发火呢!” “对了,还有说你和别人通信,你和啥人通信了?”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下全露馅了。 对于这个比我大了十几岁的平时又严肃深沉的大哥,我有着与生俱来的惧怕,他也是这个家唯一可以完全管束我的人。 最后的结局便是我不得不结束了刚开始没几个月的住宿生活,每天准时上下学,也不敢再与同学暗送纸条,因为后来我知道,那时的班主任徐老师恰好是大哥的高中同学。于是无论是在校还是在家,总觉得身后有双眼睛随时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让我不得不全心投入学习,再不敢越雷池半步。 在紧张的高中生活中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便升入了高三。一天放学回家,看见父母和大哥神色凝重地坐在饭桌前,桌子上放着一封来自上海的电报:“母亲病危,速来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