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梁杏凤提着打包好的晚餐,一路上小心翼翼,等确定没人跟踪尾随,才闷头进了一栋小区楼。
客厅沙发上,杨采月拖着石膏腿行动不便,情绪自然不佳。
见母亲开门进来,她皱着脸开口就是埋怨:“妈……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成天闷在这里,我都要疯了!”
梁杏凤提着晚饭进来,放在餐桌上,闻言没好气地道:“你出去能做什么?伤筋动骨一百天,何况你是小腿粉碎性骨折!要是不想以后变成瘸子,就给我好好养着!”
话落,女儿还没回应,她的心火也冒上来,语气更恨,“你还要疯了!我才要疯了好吗?”
“要不是你个害人精,我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杨国华要跟我离婚,已经去法院起诉了!”
“那个王八蛋,老娘好歹给他生了个儿子,他既然翻脸不认人,离婚什么都不肯给!”
杨国华提出离婚后,梁杏凤知道挽留不住,就开始商讨财产分配。gōΠb.ōγg
谁知,杨国华居然留了一手,早就把名下财产转移了。
现在账面上根本就没什么钱,连他们住的那栋别墅,都被抵押了出去。
也就是说,她要么净身出户,要么分一些债务。
她傻吗?离婚分债务?
谈不拢,事情就此搁浅。
可更没想到的是,杨国华竟直接去法院起诉了。
网上那事还沸沸扬扬地挂着,她现在走在大街上都得戴帽子戴墨镜,遮得严严实实。
若法院来判,她是过错方很可能真的什么都分不到。
一想到这些,梁杏凤更加绝望。
从小锦衣玉食,大户千金,如今人到中年爆出这种丑闻,再被老公扫地出门,娘家人出于避嫌也不肯接纳的话——那她接下来的日子还不知要怎么凄惨!
越想越气,她回头盯着亲女儿又愤愤地骂:“都是你个蠢货!为了个男人害了自己不说,还要连累你妈!”
杨采月就说了一句,梁杏凤就噼里啪啦怼了一箩筐。
她虽心有不满,可到底是理亏,只能强忍着嘴边的话压了住。
一番折腾,杨采月在餐桌边坐下,梁杏凤打开餐盒,母女俩准备吃饭。
门铃响起。
两人一愣,互相看了眼,一个惊疑,一个紧张。
“妈……不是没人知道我们住这里吗?”杨采月低声问。
梁杏凤之所以把女儿藏起来,是害怕被封墨言找到,被强行拉去做体检,那就纸包不住火了。
躲到这里半个月了,的确没人发现,怎么今天突然有人敲门?
“吃你的,我去看看。”
梁杏凤站起身,防备地走向门后。
“谁啊?”
“你好,我们是物业的。刚楼下投诉有人在阳台浇水,衣服被子全都被淋湿了,我们要挨家挨户检查下。”
梁杏凤松了口气,没好气地道:“不是我家,我们没泼水。”
“这个……您把门打开,我们进来看看好吧,这样对其它业主也有个交代。”
“交代什么?我说没有就是没有!”梁杏凤转身走开,不打算开门。
可门板又响。
“业主您好,请配合下工作好吗?我们就进来看看,很快的。”
梁杏凤火气上涌,转回身一把拉开门板就开骂:“物业算什么东西!凭什么进我——”
话没说完,脸色大变,连忙退回身要拍门,可已经来不及。
为首的保镖力大无穷,一手抵住门,肩膀上前一拱就把梁杏凤撞开了。
呼啦啦一群人鱼涌而入。
梁杏凤被撞到墙上,还未稳住身形,立刻又扑上去阻拦。
“你们干什么!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月月,你快回房,躲起来,不要开门!”
梁杏凤又慌又急,可势单力薄,怎是那些彪形大汉的对手。
封墨言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带着一身强大慑人的气场,在保镖身后进来。
梁杏凤看到他,又恨又怒又怕:“封墨言!你干什么!你毁了我的人生还不够吗?!你还要来干什么!”
“杨夫人,采月受伤,我来探望,你这么慌张做什么?”
封墨言瞥了她一眼,步伐未做停留,朝客厅走去。
餐厅那边,杨采月架着石膏腿,都没来得及起身,保镖便冲进来将她围住了。
看到朝思暮想的男人出现,她脸色极其不自然地笑了笑,语调绵软娇嗔:“墨言……你,你终于想起来看我了。”
封墨言打量着她,神色清冷,眸底毫无温度,“你的腿恢复的怎么样了?”
杨采月一听这话,立刻柔弱地啜泣起来。
“你还知道关心我?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