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大批赶到,徐红也进来了。
一番检查之后,主任脸色还算轻松:“封老夫人,放心吧,手术很顺利的,人也醒来,应该没有大碍,好好护理,一周之后拆线,看看情况……也许就能出院回家调养了。”
徐红连连点头:“谢谢医生,那太好了!”
医护离开后,徐红立刻走到病床边。
“墨言,医生说的你都听到了,一切都很顺利,别担心,好好养着就行了。”
封墨言没回应,只是虚弱地问:“千千……跟孩子们呢?”
徐红脸一垮,没好气地道:“早就走了!你一进手术室,人家一秒都没多呆。”
“……”封墨言脸色迷茫,似乎怀疑。
“我都说多少次了,那女的没良心,也就你被迷得神魂颠倒,看她什么都好!”
“是不是……你跟爸,又为难她跟孩子们了?”
“为难?”徐红拔高语调,不顾儿子手术刚醒来,疼得脸色煞白,也忍不住要讲讲道理。
“前几天,你求你爸帮她那忙,解决了是吧?她要是有良心,是不是应该想着回报我们?我就是问问孩子们,要不要跟爷爷奶奶回家玩两天,她那个脸拉的——”
封墨言苍白的脸庞露出明显不满,可体力不支,说话依然缓慢,“几个孩子……跟你们不熟,不愿意也是正常……我相信,不是她不肯。”
“重生”归来的封墨言,记忆停留在十几岁,倒是对杨千语格外信任。
徐红听着儿子的话,嘴巴动了几下不知怎么接,又无奈又气愤。
她是不是上辈子造了大孽,这辈子老天爷要如此惩罚她!
女儿那副样子,一辈子操不完的心;原以为儿子能孝顺体贴点,谁知……更是个倔骨头!不孝子!
“算了,你这么喜欢她,让她来照顾你好了!还是雯雯听话懂事,知道体恤我的心情,我还是去陪着雯雯好了!”
徐红生气地说完,没等儿子回应,恨恨地转身走了。
病房又安静下来,封墨言闭上眼睛,喉结缓缓滚动,眉心依然紧紧蹙起,两边眉头都堆成小山。
一边是家人,一边是爱人——为什么,他们就水火不容?
刚做完手术,到底是身体虚弱,他虽想见千千跟孩子们,可还是抵不过席卷而来的疼痛和困意,没过多大会儿,再次陷入昏睡。
而杨千语,中午跟费雪吃完饭已经下午两点了。
潇潇给她打电话,说工作室那边有事,原本是凯恩负责的内容,现在移交新的高管,难免有些纰漏,她怕出问题,只好赶紧回去处理。
这一忙,就到了夜幕降临。
回到家,孩子们扑上来问道:“妈妈,你去医院看过爸爸吗?他手术做完没?疼不疼啊?有没有哭啊?”
杨千语听着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地问着,才突然想起把某人忘了!
天——
这都晚上了,医院早过了探视时间,而且他肯定也睡下了。
毕竟,刚做完手术,身体肯定虚弱。
她现在过去也不合适……
可虽这般安慰着自己,心底里还是有几分忐忑不安。
以那家伙的脾气,做完手术出来没看到她跟孩子们,肯定又要闹脾气的。
不过他没让护工打电话来,是不是也表示没生气?
或者,他根本就没苏醒过?
杨千语看着孩子们眼巴巴的目光,笑了笑柔声哄道:“爸爸刚做完手术,很虚弱,还在昏睡着,我们过两天再去打扰他吧。”
“噢……那我明天可以给爸爸打电话吗?”希希果然是小棉袄,而且跟爸爸一起生活,感情上也更牵挂一些。
“嗯,当然可以。”
————
翌日。
封墨言醒来时,医生正好进来查房。
闹哄哄的一堆人,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反正他也没知觉,索性就像提线木偶一般,任由摆弄。
“情况还算稳定,好好养着吧,有什么不适就叫护士。”主任检查完毕,简单交代了,又带着一群白大褂浩浩荡荡地离开。
耳边终于清静,封墨言沉吟片刻,对护工道:“给她打电话。”
护工早已知道这个“她”是指谁,连忙回应说:“封先生,一早杨小姐就打来电话,询问您的情况,我见您睡得熟,就没叫醒……”
他刚刚闭上的眼眸豁然睁开,脑袋也微微转了转:“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护工为难地道:“我看你昨晚……因为刀口疼,都没怎么睡,那会儿正睡得沉……”
“下次再自作主张,你可以滚了!”
“是……”
沉默片刻,他又启声:“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过来?”
“杨小姐说,有重要工作处理,等忙完了就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