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北泽沾沾自喜,“看,这样安排还符合您老的心意不?是不是特别霸气,特别威武,特别有排场?只可惜了,你不能亲自到场,不然效果肯定更好一些!千语估计得当场被你感动得热泪盈眶,就原谅你以前的混账行为了!”
宫北泽安排人去了venus工作室,并且让那位方先生提前开了蓝牙耳机,保持着通话状态。
所以,会议室里每个人说的话,宫北泽跟封墨言这儿都听得一清二楚。
“马马虎虎……”傲娇的封先生听完,脸色倨傲,吝于表扬。
“切,承认我做得好有那么难吗?”宫北泽挂断了电话,起身,“行了,公司还有事,我得走了。你好好养着吧,哎……看你这副模样,我也挺难受的。”
封墨言受不了别人的同情与怜悯,没好气地道:“你可以滚了。”
“行行行,我滚,拜拜!”
宫北泽开门出去,不料正好碰到徐红带着佣人提着保温桶来送餐。
“阿姨好。”
“小泽好。”徐红除了对待杨千语是那副跋扈不屑的态度外,对待其余人,都是无可挑剔的和蔼优雅,“难为你这孩子了,既要忙公司的事,还时常惦记着来看墨言,他有你这样的好兄弟,真是幸运。”
宫北泽笑了笑,“多谢阿姨夸奖,那您进去陪墨言吧,我先走了。”
“嗯。”
徐红从佣人手里接过保温桶,走到病床边放下,看了眼自家儿子,叹息道:“你看看人家小泽,什么时候见面都是一脸笑意,孝顺听话又会哄人,怎么我就生了个你这样的犟骨头。”
封墨言无动于衷,稳稳地接了句:“那您可以收他做儿子,正好,封家家业也有继承人了。”
“……”徐红被气得汤碗重重一放,“你胡说什么!”
封墨言抿着唇,不言语了。
徐红倒了汤出来,把床头摇起一些,心头还有火,说话也不算太亲和:“喝汤吧,你这会儿伺候完了,我还得去看雯雯……真不知道我这是什么命!儿子女儿都不叫人省心!”
封墨言今天心情不错,也不想惹母亲生气,于是很配合地喝汤。
间隙时,想到许久不曾见过妹妹,终于问道:“雯雯现在怎么样了?是在住院,还是在疗养院?”
徐红瞥他一眼,“你终于想起关心关心你那可怜命苦的妹妹了?”
“……”
“你现在选择性失忆,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前几个月,你因为杨千语的事,把你妹妹气得哮喘发作,当时她又正好没带药,情况十分凶险,虽然后来做了手术暂时稳住,可这又到了秋冬季节,她一直断断续续好不了,每天都要吸氧,人都在病床上躺了好久了。”
封墨言微微皱眉,有这回事?
既然提到女儿,徐红趁机接着说:“当年的事,雯雯确实不对,可她已经这样了,就不能看在她可怜遭罪的份上,原谅她吗?从小体弱多病,活得那么艰辛,若不是老天眷顾让她遇上合适的肾源,她早就死了……”
“我也知道,这些年我们宠得过分,她性格确实有缺陷,骄横、任性、又爱计较,可放着谁像她那样活着,都不可能还是正常的啊!你是她亲哥哥,你都不包容她,还有谁能容她?”
封墨言没吭声,静静地听着母亲把话说完,越听心里越不平。
这番论调,无疑是“我弱我有理”的典范了。
他平静地反驳:“诗雯是不容易,可千千就活该被她陷害污蔑,被你们冷眼相待?”
“别忘了,千千几岁时就失去妈妈,杨国华再娶后,对她关心甚少,梁杏凤那个后妈更是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当年可是你们觉得她命苦可怜,才对她那么好的——她把封家当做是另一个家,一个避风的港湾——可你们后来又是怎么做的?”
“给了她温暖和希望,却又亲手把她推下深渊,这种伤害,还不如一开始你们就别对她好!”
“对比之下,诗雯有万千宠爱,而她一无所有——所以,到底谁更可怜?”
徐红被自己亲儿子的一番话顶到无言以对,脸色顿时又阴沉下来。
封墨言看不见,也不管母亲这会儿是什么脸色,什么心情,只想着既有机会,就把该说的全都说了,于是继续道:“其实我也没有理由责怪你们,我犯的错比你们更严重。现在回想,当年除了爷爷把一切看清,我们所有人都是刽子手,帮凶。”
“所以千千现在不原谅我,也是情理之中。但不管她原不原谅,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其它女人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这幅样子,也许一辈子就是个废人,就算你们还想给我塞什么名媛千金,人家也看不上了。”
“所以那三胞胎,就是封家仅有的血脉,是你们唯一的孙子,你们若不接纳千千,孩子们肯定也不会认祖归宗。含饴弄孙,颐养天年,是你们应该享受的日子,可能不能享受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