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宫北泽笑了笑,不屑地说,“当然不能。你去调查下那人跟宫家的什么人有交集,暗地里查,别让公司那些蛀虫知道。”
“好,我明天就去办。”
元宵节,宫北泽原本心情挺好的,现在被这破事弄的,一脸沉郁。
整个宫家,无论是家族内部,还是公司上下,像一棵百年老树一般,看似根基稳健,枝叶繁茂,实则内部已经悄然腐烂。
现在还能支撑,是因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可某日若来一场狂风暴雨,只怕这颗大树就要轰然倒塌了。
早些年,他之所以宁愿跟着封墨言在封云集团打工,都不愿到自家公司上班,就是因为受不了这股子腐朽气。
可现在,家族使命还是不可逃脱地落到他身上,那他只能想尽办法挽救了。
而想力挽狂澜,最起码的就是,他要把整个集团完整地把控在掌心。
那些蛀虫,是时候灭掉了。
贝蒂拉门坐上车时,一眼看到他脸色阴戾,眸光泛狠,惊得神色微微一滞,轻声问:“你……怎么了?”
男人眨眨眼,只是片刻功夫,敛去周身阴郁,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真没事?要不要送你去医院看看?”
贝蒂摇摇头,“我又不是玻璃娃娃。”
“是么?我看你被人抱住时,惊慌失措,大喊大叫,平时在我面前的嚣张跋扈呢?”
贝蒂没太听懂他在说什么,愣了下,一脸懵懂:“什么意思?”
“……”宫北泽吃了记闷亏,索性懒得diss她了,转而吩咐林助理,“开车,回老宅。”
“是,宫少。”
贝蒂扣好安全带,舒服地坐着,过了两秒,突然后知后觉地回过头来,“你应该跟我道歉!”
“什么?”
“那个人,是跟你有……有,就是……”贝蒂记不起那个词,绞尽脑汁想不出来。
前面开车的林助理,幽幽地回了句:“有仇。”
宫北泽:“……”
“对对,那个人是跟你,有仇……他为什么要来找我?是你害了我。”贝蒂皱着眉,瞪着眼,生气又不解。
宫少心虚,战术性地抠鼻梁,淡淡丢了句:“谁叫你非要住我家的?让人家误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这件事前后一联系就能想明白了。
那家伙肯定是跟踪他已久,发现这洋妞儿跟他“同居”,以为他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所以,想办法找到了贝蒂上班的地方,想借着报课上私教的机会,把她挟持走——进而威胁、报复自己。
他以前也没想过,原来他身边还潜藏着这样的危险。
“你是我……什么人?”贝蒂重复着他的话,嫌弃地道,“我俩没关系。”
“对,没关系,所以你什么时候搬走?”
又回到这个话题。
贝蒂气得咬唇,“我没地方去!我现在连……工作都没了!”
宫北泽这才看向她怀里抱着的东西,眉宇微挑:“这么快就不干了?公主体验民间疾苦的日子,比我想象的更短。”
贝蒂见他一个字的好话都没有,是真的生气了,突然发脾气地踹了脚车门,“停车!停车!”
林助理赶紧靠边停下车。
宫北泽看她小脸冰冷,气得胸膛都在剧烈起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太过分了。
说到底,今天她遭遇的危险的确是因他而起。
于情于理都应该道个歉,安慰几句的。
可这会儿道歉,他不要面子的么……
见女孩儿伸手去抠车门,他一急,赶紧说:“你答应今天去我家的,我母亲专门让厨房做了你爱吃的东西——你确定要爽约?”
贝蒂回头,漂亮美艳的眼眸斜睨,依然带怒。
宫北泽心里情绪怪怪的,搞不懂自己这莫名想哄她的欲望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接着说:“我妈心疼你一个女孩子,流落在外……一片好心,你要是答应了又临时反悔,会伤了她的心……”
话没说完,他眼神心虚地转开了。
贝蒂抿着唇,心里依然不痛快,可想着自己若是推门下车了,这会儿也没地方去,又要浪迹街头,跟除夕那天一样——未免也太惨了。
她也没骨气真的下车。
所以,见男人给了台阶,她马上就把握机会:“哼!看在你妈妈人美心善的份上,我不鸡你。”
林助理又幽幽地插话:“贝蒂小姐,是计较,不跟你计较。”
宫北泽正憋屈着,闻言一句回怼:“就你长嘴了?”
林助理:“……”
贝蒂冷冷地打量着宫北泽,“真搞不懂……你妈妈人美心善,怎么生出你这样的孩子,太厌烦了。”
“是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