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的死亡气息逐渐将她包围,褚亦安全身僵硬地看着床边的那个东西朝着她一点一点地靠近,如同砧板上待宰的鱼。
救……“救命!”
褚亦安爆发全部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这一句话。
“啪”的一声,眼前重获光明,身上也随之一轻。陆卿渊穿着睡衣站在她门口,关心的目光朝她看过来,“小褚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褚亦安惶恐地睁着大大的眼睛,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刚才……”
褚亦安想告诉他刚才有诡异就站在她的床边,但是话语到了嘴边她又不敢说了。如果那个诡异还在附近,她说出这句话不就是暴露自己看到诡异的事实吗。
这样的话算是亲手给诡异送去了杀自己的理由吧。
“刚才我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
她捏着被子迟疑地编造出一个借口。
“噩梦啊。”
陆卿渊舌尖溢出这个词,目光快速地扫过窗外,“可能是换了环境睡不太好,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吧。”
“不用了。”
褚亦安摇摇头。
一想到诡异可能就在附近,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好吧。如果你有事的话就起来叫我,我就住在你的旁边。”
房门被轻轻关上,屋内又只剩下她一人。
褚亦安坐在床上完全地睡不着,有些紧张地捏着被子。她尽量不往窗边或者是其他地方看,拿起枕边的手机想着用它来打发时间。
然而她刚打开手机,漆黑的屏幕上露出一张皮肤惨白、两颊凹陷的鬼脸。血液从它的双眼缓缓流出,怨毒的眼神正透过屏幕看着她。
褚亦安被吓得手一抖,手机落到被子上。然而屏幕上的鬼脸却没有消失,视线依旧死死地盯着她的方向。
寂静的房间里传出电流滋滋的响声,灯光变得忽明忽暗。
褚亦安猛地坐起来,刚想穿鞋往外面跑,脚尖传来触碰到纸张的触感——她放着棉鞋的位置已经变成了一双做工粗糙又阴晦的纸鞋。ωWω.GoNЬ.οrG
褚亦安吓得一激灵,赤脚跑出客房。
“陆老师,陆卿渊!”
她使劲地拍打主卧的房门,幸好,陆卿渊开门了。
褚亦安像被鬼追了般闪进他屋内,慌忙中撞到他怀中,紧紧抓住他的衣袖。
“没事没事。”
陆卿渊伸手拍拍她的后背,目光看向她的身后,眼眸带着冷意。
那双一步步靠近褚亦安的纸鞋忌惮于前方比自己更恐怖的诡异,停在原地,又缓缓消失。如同下午的时候一样。
“又做噩梦了吗?”
“嗯。”
褚亦安因为紧张嘴唇都在微微抖动,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害怕和委屈。
这个样子就好像一只害怕蚯蚓的兔子,跑到毒蛇的地盘寻求庇护。
好想吞噬掉她。
陆卿渊舌尖抵在上颚,压制着自己的欲望。将她抱在怀里,轻声且温和地安抚。
直到阴冷的气息消失,她才抬头朝着客房的方向看去。
客厅内一片漆黑。
陆卿渊准备进去查看,褚亦安连忙将他拉住。
“没事。”
陆卿渊走到房门口,重新尝试打开电灯,可惜除了两声电流音,电灯根本打不开。
“陆老师,我可以在你房间里睡一晚吗?”
褚亦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询问,“打地铺就行了。”
看来真的是被吓怕了。
陆卿渊转身朝着她温和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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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打地铺也没怎么解决掉她的恐惧,即使睡觉前陆卿渊还专门给她准备了一杯助眠的热牛奶。
陆卿渊的床很大看起来价值不菲。
但是他的床不是实心的,床底距离地面还有二十公分的位置。
如果那个诡异就藏在床底下怎么办,她一睁开眼就和床下的诡异面对面;
万一透过缝隙,她看到床的对面耷拉着一双惨白的穿着纸鞋的腿……
褚亦安的地铺刚好在这个缝隙的旁边,那昏暗黑黝的缝隙,总是能够让人有各种的联想。一旦这种联想出现,根本停不下来,而且越来越恐怖。
“陆老师!”
褚亦安终于忍不住了,她抱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我可以睡你旁边吗?”
这轮游戏太吓人了。
这积分不要也罢,但是被诡异杀死真的太恐怖了。
“上来吧。”
得到陆卿渊的首肯,褚亦安抱着被子磨蹭地上床,裹紧自己的被子,然后悄悄靠近陆卿渊一点。
“陆老师对不起。”
她今天的行为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