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感觉如芒在背,硬着头皮继续玩怀里的大狗。
海公公慢悠悠地走过来,叫道:“陛下!”
顺王屁股挨了刺似的弹起来,捂着胸口大喊:“哎呀,你要吓死本王啊!”
海公公笑得眼睛眯起来:“陛下,您又忘了,该自称‘朕’。”
“我不管啦!”顺王耍赖皮,“我爱怎么叫怎么叫,你管得着吗?小心本王放狗咬你!”
“是。”海公公温顺地垂下眼睫,又问,“奴才只是想问陛下,您把玉玺放哪儿了?”
“玉玺?玉玺啊……玉玺,不是你一直在、在用吗?”
顺王平常撒谎不少,但到了正经要用的时候,却是浑身破绽。
海公公眯眼,继续问:“陛下别闹,那是传国之宝,可是很重要的,在哪儿呢?”
顺王恼了:“我说我不知道你听不懂啊!什么玉玺,本王碰都没碰过啊!”
海公公冷下脸来,眼珠子骨碌碌了一圈,开口道:“是那日韩刺史拿走的百宝箱,是不是?那是给谁的?”
顺王只作听不到,然而心里越发怦怦地跳,连狗儿都似乎察觉到他的不安,声音呜呜咽咽起来。
海公公蹲下来,缓缓道:“陛下,那东西是给了谁?您快说说,不然,可是会害死那人的。”
顺王抖了一下,瞪大眼睛:“你胡说!”
“老奴不敢,那物件是传国玉玺,旁人拿了,都是要掉脑袋的,陛下可别一时任性害了人呀!”
顺王抿嘴,抱着狗不说话。
“陛下,您说吧。”
他做都做了,不说还能瞒着,说了不就更害死人了。
顺王心烦意乱,朝海公公大吼:“说了我不知道!滚!”
他甩下这句话,冲了出去。
海公公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眼神晦暗。
没有玉玺,这下子难办了。
不知玉玺之事,是顺王一人的意思,还是韩家也参与在其中。
他思量了片刻,让人去传了韩清辞过来。
韩清辞这些天因为宁王攻城焦头烂额,忙得不可开交。海公公传唤,他好久才至。
海公公温和地问:“韩大人辛苦了,今日找您,是有一事相问。”
“海公公请说。”
“大人,上回您给陛下拿来了信,陛下回了一件百宝箱,大人可知是回给谁的?”
韩清辞心里暗揣,面上十分坦然,道:“陛下说要回给他在京城的朋友,我已派了信使去送了,怎么了?”
海公公眼底闪过一丝冷光。顺王在京城就那么几个朋友,那几个傻子,怎么密谋得了这种事?
从前倒还有个许澄宁,那小妮子颇有几分机灵,当年给先皇转述江南土地和西南流匪情况时,还晓得编成故事讲给先皇听。可现在那丫头不知人在何处,总不会是她……
不对!许澄宁是韩家的外甥孙女!
想到这一点,海公公那温顺之下包裹着点点针刺样算计的眼睛便盯向了韩清辞。
韩清辞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疑惑和无辜:“海公公?”
海公公一笑:“没什么,咱家就是看陛下离开了京城,整日闷闷不乐,对新朋友也亲近不起来,心里也替陛下难受。今儿偶然记起,陛下曾经还有个玩得极好的朋友,正是你们韩家流落在外多年的外甥孙女许澄宁。”
韩清辞心里微微一沉。
“可几年前,许澄宁就离开了京城,再无消息,就是不知道她在不在你们这呢?在的话,把她叫出来跟陛下做个伴是再好没有了。”
他口气极其随和,就像一个和蔼的老人,没有任何恶意。
韩清辞对此,只是轻轻叹气。
“先前,姑祖父也有意思要将她托付给我们家,但我那小表妹倔,不肯答应,一声不吭就走了,至今不曾与我们有来往。唉,我们这心里,也是难受啊。”
海公公听他把事情说得滴水不漏,丝毫不容质疑,心里的疑窦却没有打消。
这件事,与韩家一定有关系!
难道玉玺落到了韩家手中?
现在韩家的作用太重要了,他不能动韩家。
对外宣称玉玺丢了,也不可行。
海公公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就是暗中找人先雕刻一枚出来先用着。
他伺候嘉康帝几十年,那块玉玺,除了嘉康帝就只有他最熟悉了,找人刻一个,也不难。
韩清辞从海盛处出来,匆匆回到韩家,见了老太爷。
“祖父,今日海盛找孙儿过去,心急火燎,最后却只问了两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韩芳永睁开眼睛:“问什么?”
“他问前些日子从新帝手里出来的那只箱子去了哪里,还问到了澄宁表妹。”
这两个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