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文帝沉着脸:“怎么回事?你先起来。”
谁知道贺云熙却不起来,转了转方向,朝纪贵妃拜了拜,说道:“贵妃娘娘,臣妾知道六公主身份高贵,她看中的东西想抢就可以抢。但是相公是个人,臣妾也是个人,六公主不能想抢就抢吧?我和相公一路走来也是不容易,却因为六公主三番两次差点没命。是,臣妾的确是个小人物,但是小人物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吧?”
“贺云熙,你胡说什么?!”梁锦娇叫道。
“六公主,你上次让傅雅蕊在梨园对付我,企图让人糟蹋我,让我把陆夫人的位置让出来。如果不是我当日机警,没有睡傅雅蕊给我准备的房间,那我现在已经一头撞死了。今日又让两个太监来杀我,还想诬陷我是刺客。”贺云熙垂着头说,“之前太妃还说过一次,有人想要进入陆家暗杀,不过被太妃的暗卫拦住了,想来那些人也是贵妃娘娘派的吧?”
“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六公主你和贵妃娘娘不是最清楚吗?毕竟当日贵妃娘娘还威胁我相公,不休妻就丧偶呢!”贺云熙说完,又朝晋文帝拜了下去,“这些事情我都没有什么证据,但是贵妃娘娘说不休妻就丧偶是真的,我几次差点没命也是真的。儿臣恳求父皇去查,定能查出来。”
“皇伯父,别的事情臣女不知道,傅家梨园的那个事情,我亲耳听到傅雅蕊和傅三公子承认了的,就是想找人来玷污云熙姐姐。”梁锦安说道。
晋文帝被气到了,他一没想到贺云熙竟然几次差点遇险。二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为了抢别人的丈夫,竟然对大臣的妻子想毁就毁,想杀就杀!
他怎么会有如此骄纵狠辣的女儿!
而且那一次自己的人去查刺客,最终却什么都没查出来。如果这命令出自皇宫,那自然不是那么容易查了。
“去把邬齐给朕叫过来!”
纪贵妃身体晃了晃,自己做的事情并不是天衣无缝,只不过对付一般人足够了,要是锦衣卫插手来查……
皇后心情则很不错,想到梁锦娇平日在宫中的作为,唇角不由上扬。
邬齐很快过来,来的时候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邬齐,朕把这个事情交给你来查,是不是真的有两个刺客,那两个刺客又是何人指使,无比给朕查清楚。”晋文帝说道。
“臣遵旨。”
邬齐领旨离开。
晋文帝看着贺云熙,说道:“今日这个事情朕会为你做主。你先起来吧。”
“谢父皇!”贺云熙这次起来了,再不起来的话,晋文帝就要生气了。
“你若是无事,跟朕去御书房。”晋文帝说。
“啊?那父皇再等儿臣一下,儿臣还有一个事情。”贺云熙说着,走到纪芩身边,说道:“今日原本有事想对定安伯夫人说,但是看你一直在忙,所以没有来打扰。想着等宴会结束后说,现在父皇找我,只有先说了。”
纪芩看着微笑着的贺云熙,心里又恨又嫉妒。
她怎么就是长安县主呢?!
怎么可能是她呢?
如果让老爷知道她的身份,只怕会更想让陆彦那个贱种回来吧?
不管心里多么愤恨,这种情况下她还是牵起一抹笑容:“不知道长安县主有什么事情?”
“我这个事情是替我娘问的。”贺云熙说,“当年我娘是被定安伯休了的,离开定安伯府的时候,她的嫁妆没有一起带走,这些年一直放在定安伯府。我想问一下,定安伯夫人明日可有时间,我们想要上门去拿回我娘的嫁妆。”
“你、你娘的嫁妆?”纪芩没想过这个事情,因为她已经想不起来定安伯府的那些都是柳氏的嫁妆了。
“是的。”贺云熙说,“不知道定安伯夫人明日是否方便?”
“你娘的嫁妆……”纪芩找回自己的声音,说道,“你娘当日的嫁妆并没有多少……”
“这怎么会?”贺云熙说,“当初我娘也是柳家的宝贝,不说十里红妆,一百多台还是有的。另外还有陪嫁的田地和铺子若干,当年京城百姓也是见证过这些的。”
“哦,对,你一说我也想起了。但是你娘的嫁妆单子已经遗失……”
“这个定安伯夫人也无需操心,我们已经找回我娘的嫁妆单子了,正好我今日带过来了,你过过目,是不是当年那张。”
她从袖袋里拿出叠得厚厚的纸,说道:“这上面还有京兆府的官印,娘看过也说就是当年那张。定安伯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纪芩拿过来一看,只一眼她就知道这就是当年那张嫁妆单子,因为上面有个地方的有一块墨迹是自己弄上去的。
如果在其他地方,自己还可以耍赖不承认。或者贺云熙只是一个翰林官的夫人,自己也可以说是伪造的。gōΠb.ōγg
可是现在在皇宫,有皇上皇后看着,她还是皇上宠爱的长安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