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官银找到了?”
慎儿点了点头,“找到了,只是听他们说找到的时候正被融为观音像,准备镀上金箔送往城外呢,这大理寺卿还真的是厉害,这么快便是破案了。”
“嗯,的确是很厉害呢。”
商洛显得有些漫不经心,看来这一次君如珩回去还是会被责罚一番了,不过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倒也无所谓。
长安乱花繁迷眼,宫望一片夜下明。
长安城门大开,四处通行,街道宽阔,人潮汹涌,马蹄下尘土飞扬。
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的普洒在红砖绿瓦或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长安城一片繁盛。
商洛与君如珩在城门处便是分了手,一个朝着宣德侯府,一个则是朝着大理寺去的。
大理寺诏狱。
阴暗的诏狱满是血腥与腐烂的味道,在这里腐烂不仅仅是人,还有其他的东西。
最深处的牢房透露出丝丝的光亮,只是接二连三的传出鞭声。
那带着倒刺的鞭子打人乃是极疼的,尤其是刚从一旁的盐水中捞起来的,却是不曾听见半分呻吟的声音。
荼歇抽打的动作微微一顿,似乎是有些不忍,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落到了身后椅子上的那人身上,
木架上被审问的不是旁人,正是长谷。
此时的长谷浑身是伤,青丝凌乱,看不出半分往日风流倜傥的俊俏模样,几乎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椅子上坐着的人半张脸都隐匿在了黑暗之中,只看得见那身玄色蟒袍,上绣精致的云滚竹纹,隐隐透露些威压出来。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不紧不慢的转着指上的白玉扳指,语气有些慵懒,似乎还裹挟着些困意。
“怎么,不忍心了?”
“属下不敢。”
荼歇皱了皱眉头,握着鞭子的手紧了紧,正欲狠下心来却听得那人又开了口。
“罢了,打了那么久,要说早就说了,如珩,此事你自己看着做便是了。”
“是。”
“那个宣德侯府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商洛,一直养在青都,昨日随我一同回的长安。”
男人低沉的嗓音低低的重复了一遍商洛的名字,紧接着便是良久的沉默。
宣德侯府倒是没有什么存在感,不过是皇帝赞赏的小小官员罢了,倒也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但只要是青都来的女子他总是下意识的关注一些的,商家无论是在以前还是在现在,在青都都有着数一数二的地位吧?
男人不再多问,随口又交代了几句便是准备离开。
君如珩点了点头,恭敬的拱手看着男人慢条斯理的走出了诏狱。
君如珩看着长谷微微锁眉,“还是不肯说?”
长谷发出一声轻哼,“主子,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消息绝无虚假,绝无虚假!”
“绝无虚假?好一个绝无虚假。”
君如珩给荼歇递了一个眼神,转身便是走了出去,荼歇紧紧地跟在身后。
“主子。”
君如珩其实也不信跟了自己那么久的长谷竟是会欺骗自己的,但是现在的情况自己不得不信。
“按照我说的去做。”
“是。”
长谷传回的消息是假的,甚至随身携带着同第一楼楼主联系的书信,证据确凿,如何去信?
宣德侯府人丁算不上兴盛,宣德侯云川年过半百,膝下不过两儿一女,现下加上商洛也有了两个女儿。
家中并无什么妾室,商洛的生母算是一个,但是于生产那日便是归西了。
商洛自娘胎里出来便也是带了病,在商老夫人的恳求下,宣德侯便是将孩子送到了青都,也算是给了商老夫人一个慰藉。
看着眼前的宣德侯府,慎儿倒是担忧起来了,“姑娘,到了宣德侯府可不是青都,你的性子可是要收着些。”
在慎儿的搀扶下,商洛下了马车,“怎么,你难道觉得你家姑娘的性子很不好伺候么?”
“慎儿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商洛站定,看着眼前的宣德侯府,眼中却是没有什么温情可言的。
宣德侯身穿褐色袍子,见了商洛便是开开心心的迎了上来,一双还算是好看的眸子眯成了两条线,看着颇为和蔼。
他身侧也站着一位清瘦的中年女子,面容姣好,一袭藏青色的衣裙,长安风水养人,将近五十岁的年纪依旧貌美,仍可见当年风韵。
慎儿和玄肆当即便是行了大礼,“见过宣德侯,夫人。”
商洛莞尔一笑,“见过侯爷,夫人。”
宣德侯笑呵呵的拉住了商洛的跟前,眼中的心疼不像是假的,“都是一家人,何苦行这些麻烦的东西?你要叫我爹爹,你我父女多年未见,莫要生分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