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乐话还没有说完,阿言便是听出来了,大抵是因为看着自己的刺青,又听说族人都有,云乐便是也想要了。
他连忙道:“其实将部落图腾作为刺青纹在身上的家族已经很少了,大多数都是因为效忠一主,这些刺青都是表示所属物的意思,表示归某人所有,郡主怎可刺这样的奴隶标识?”
云乐转过头来,似是不信,“真的?”
阿言连连点头,“自是真的,阿言不敢欺骗郡主。”
云乐这才作罢,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失望,“好吧。”
慎儿也松了口气,“郡主,该更衣了。”
阿言懂事的退了出去,将门关紧。
确定屋外没人之后,慎儿这才压低声音问道:“郡主,你方才是在故意套话吧?”
云乐笑了笑,“看来你的确是学到了不少。”
“可是为什么不直接问?何必这般大费周章?”
云乐拢了拢暗金色的外衫,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因为我不相信我问的时候他会说真话。”
“可他刚才说的话就会是真话了么?”
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银镯子,云乐回眸看着慎儿,一字一句地说道:“人在放松的时候最容易无意识的说出真话,总是要比一般问话真上两三分。”
“慎儿明白。”
阿言会是谁的所属物么?还是说真的只是一个家族图腾?
第一次走出郡主府,看着外面的景色,云乐还有点恍惚,恍如隔世。
上了马车便是往路承安的府邸赶去,却是在半道上被人拦下。
阿言的声音从外传来,“郡主,是摄政王的马车。”
云乐微微皱眉,随即吩咐道:“停靠一边,让他先走吧。”
她并不想在大街上和沈酒卿有太多的交集,暂时的,她也不想惹出什么麻烦来。
“郡主,他们……”
阿言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突然被打断,外面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察觉到了不对,云乐一把便是掀开了车帘,一眼便是看见了息烛正抽出利刃架在了阿言的脖子上。
随行的人都被刀威胁着,云乐微微皱了皱眉,“你想干什么?”
息烛只是笑,“殿下要见你。”
云乐淡漠的说道:“巧了,首辅大人也要见我。”
息烛摸了摸鼻尖,“郡主误会了,方才就是殿下要见你,只是不用首辅大人的名义的话,殿下担心郡主不肯出门。”
云乐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摄政王倒是好打算。”
“郡主,你应该知道我家殿下的脾性,不管郡主是不是郡主,甚至是首辅,我家殿下向来任性。”
云乐抿了抿唇,沈酒卿若是想要杀自己,哪怕是陛下的免死金牌到他面前怕都是没用的。
“郡主,请吧。”
云乐便是只好下了马车,在息烛的注视下上了摄政王府的马车,她不忘回眸和阿言吩咐道:“回去等我回来。”
马车摇摇晃晃竟是到了摄政王府,云乐有些不安,却也只能强忍着头皮发麻跟着息烛走了进去。
摄政王府气势辉煌,多种花草,假山流水,奇珍异树。
沈酒卿的府邸他是不常回来的,只因宫中也有他一殿,他便是久居皇宫,不过这宅院倒是日日有人照料。
绕过长亭,又过走廊,云乐总算是在后院见到了束手而立的沈酒卿。
他一袭黑袍背对着云乐,只是微微侧目,朝着云乐缓缓招手。
息烛带着众人退下,云乐硬着头皮上前,“殿下。”
沈酒卿的脸上常年都是淡漠的,看人是这样,连看花花草草也是这般,好似世间没有可以改变他的人。
也许他看着云乐的眸子本就是不善的,因此语气也有些不善。
“永乐郡主,你可是第一人。”
云乐不答,沈酒卿便是转过身来,“你可知傅稚对于路承安是什么样的存在?”
云乐这才抬起了自己的眸子,淡淡的说道:“我不知,我只知道傅太师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呵。”
沈酒卿迈着步子走近了些,“说得好,做错了事就应该付出代价。”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随即伸出自己的手,像是要去掐云乐的脖颈,云乐下意识的便是往后退去。
沈酒卿轻笑一声,收回了手,似是嘲讽,“你就这么害怕本王么?”
云乐微微皱眉,“殿下不怒自威,自然是怕的。”
其实云乐有些想不通,好端端的沈酒卿叫自己来做什么?
沈酒卿掀了掀宽大的袍子坐下,他用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桌面,“坐吧。”
云乐坐下,沈酒卿这才说道:“既然皇命不可违,你便是大宁之郡主,陛下后宫空虚,也是时候为其选妃,此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