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栀子花开的正好,浓郁的香味扑面而来,连空气中都是甜腻腻的。
藤架下的藤椅上铺着一张毯子,应是云乐经常休息的地方。
地面堆积的白色花瓣似乎是故意不打扫,细细碎碎的,另一侧依旧是郁郁葱葱的,像是无人打理的花园。
君如珩将身后的人留在庭院外,自己跟着云乐进了院子。
环顾了四周,君如珩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扫过云乐,最后停留在了云乐的脸上。
似乎是有些不明所以,云乐微微蹙眉,也顺着君如珩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出声道:“怎么了?”
云乐穿了一袭绛紫色的衣裙,纱衣纬地,袖口绣着正金色的珠绣花纹,说不出的高贵典雅。
她的身形有些单薄,如墨一般的长发只是随便梳了一个发髻,簪着犹如兰花一般盛开的发簪,精致优雅。
只是那张精美的脸上有些苍白,虽然用脂粉掩盖,可是那抹病态是藏不住的,偏偏这抹病态增添了几分娇媚无辜。
君如珩看着云乐,一字一句的说道:“郡主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看,可是受伤了?”
云乐只是轻轻笑了笑,说得云淡风轻,“之前的事儿大理寺卿难道不知道么?现在身子骨还弱着的呢,本就是病秧子,脸色苍白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吧?”
她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君如珩,似乎是在说这事儿他最清楚不过了。
君如珩又盯了一会儿之后,便是收回了目光,“郡主,我可否进屋查查?”
云乐倒也没有阻止,只是点了点头,随即便是转头看了一眼慎儿。
慎儿似乎是有些不满,但还是推开了房门。
君如珩和云乐一前一后的进了屋,云乐似乎是有些站不住了,身形有些虚浮。
见状,慎儿连忙上前搀扶住云乐于桌前坐下,君如珩也回了头,云乐只是摆了摆手。
“大理寺卿只管做自己的事就是了,不用管我。”
君如珩微微蹙眉,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热茶便是推到了云乐的跟前,“郡主的身子似乎大不如前了。”
云乐勾了勾唇角,摆了摆手,慎儿退了出去,独留房门敞开着。
她端起茶杯抿了抿,脸色虽然不好看,可是眼中依旧是那动人的光亮,“的确没有以前好了,谁去诏狱走一遭都会这样的吧。”
君如珩继续在屋中转悠着,但更多的注意都在云乐身上,“昨夜闯入路府的黑衣人似乎是一个女子,善用软剑和腕刃,不像是长安的人。”
“那大理寺卿可有线索?”
“说来也奇怪,那人昨夜受了伤便消失不见了,隐入长安,一时之间倒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云乐似乎是很感兴趣,她侧过脑袋便是看着君如珩的背影,“长安虽大,却处处都是眼线,能跑哪儿去?无非就是藏起来罢了。”
君如珩慢慢的走近了些,声音有些轻,“是啊,无非就是藏起来罢了。”
忽然,君如珩将目光移到了云乐的手上,“那人受伤的地方就是手腕,不可能不就医,去医馆蹲守大抵是可以找到的。”
云乐愣了愣,随即笑出了声,倒是坦荡。
“大理寺卿是在怀疑我,是么?”
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不过也是,夜闯路府的确像是我做得出来的事儿,又是女子,大理寺卿怀疑我倒也正常。”
云乐向上绾了绾衣袖,露出自己两截光滑嫩白的手腕来,上面并没有任何的伤口。
“只是大理寺卿高估了我的胆量,像是路府那样的地方我可不敢去。”
君如珩敛了敛眸,“郡主误会了,我并没有怀疑郡主的意思。”
云乐咽了咽口水,似乎是有些头疼,便是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大理寺卿既然已经来验证过了,便是回去吧。”
君如珩微微蹙眉,但拱了拱手,还是退了出去。
不过走到门口时,君如珩的步子顿了顿,“郡主,长安风大雨大,怕是难以立足,不如就好好养病吧。”
这句话像是偏袒,像是警告,又像是其他。
云乐没有抬眸,只是默默的听着声音越走越远。
等到君如珩离开之后,云乐这才忍着手腕的痛意扯下了那两片人皮样的东西,原本光滑的手腕满是淤青,原本左手受的伤也再此渗出血迹来。
慎儿不紧不慢的走了进来,见到云乐的手腕,微微皱了皱眉,接过云乐手中的东西开始处理起云乐的伤口来。
她坐在云乐的对面,“郡主,我总觉得大理寺卿还是怀疑郡主,在伤口尚未痊愈之前,郡主还是不要出门了吧。”
虽然云乐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其他人怕不是这样想的。
“近些日子实在是无聊,不是说等西北将军回来之后就要进行春猎了么?届时我也想出出风头呢。”
她笑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