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夸赞,“不愧是首辅大人,无论是论计谋还是功力,我都是比不过的。”
路承安笑了笑,仿佛刚才射箭的人并不是他。
他率先下了马,伸出手便是要迎着云乐下马,“今日就到此为止吧,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云乐点了点头,伸出手便是握住了路承安宽大的手掌,翻身下马,双腿却是忍不住的一软,直接跌进了路承安的怀中。
路承安微微蹙眉,握着云乐纤细的手腕,随即便是将云乐拦腰抱起,“宣太医。”
像是突然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云乐软兮兮的倒在路承安的怀中,意识却是越发的清醒起来。
路承安的声音平淡,却隐隐夹杂着其他的情绪,“刚才还意气风发,怎么现在就这般虚弱了?”
云乐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软绵绵的,“身子骨本就没养好,今日烈日当空,败了气血,休息几日便也没事儿了。”
路承安的心跳颇为平稳,云乐往里靠了靠,他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让人说不出的安心。
“首辅大人。”
云乐忽的出声,路承安闷闷的应了一声。
云乐勾了勾唇角,抬眸看见路承安明朗清晰的下颚线条,他的喉结微微滚动,薄唇微张,倒是颇为性感。
“首辅大人抱其他女子的时候也是这么温柔的么?”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化作一根根缠人的线顺着手指往上攀爬,将路承安缠了个结结实实。
路承安抿了抿唇,轻笑了一声,“可惜了,尚未触碰其他女子。”
坐在阴凉处,路承安蹲在云乐的跟前,小心翼翼般的捧起云乐有些发烫的手,“将护甲摘了吧。”
云乐微微低垂着眼眸,一缕发丝垂落,她下意识般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儿了,不用这么麻烦。”
可是路承安却是没有松手的意思,四目相对,有些暗中较量的意思。
云乐突然蹙眉咳了几声,路承安便是开始替云乐解下护甲,微微掀起了暗红色的衣袖。
只见云乐纤细的手腕遍布淤青,倒是没见刀口,像是被人缠绕后留下的。
路承安微微皱了皱眉,问出了声,“怎么回事儿?”
云乐趁机抽回了自己的手,“上次在诏狱被傅稚绑在凳子上用刑,那时候留下的。”
“那么多日淤青都没散去么?”
云乐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下来,声音也徒然染上了几丝的凄凉,“是啊,那么多日都没有消散。”
她抬起眸子来勉强笑了笑,“大抵是我自己的缘故,气血不流通,自然也就好的慢。”
莫名的,路承安觉得她说的不是假话。
他的手指摩挲着云乐的手腕,沉默了半晌,竟是俯身吻了下去,他的唇明明是温暖的,却是让云乐的身子忍不住的颤了颤。
没有等到云乐反应过来,他便是站起身来将云乐按入了自己的怀中,一只手掌覆盖在云乐的脑袋上。
他似乎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安慰云乐。
云乐觉得自己的脸是火辣辣的烫,声音也有些哽咽,“你……在干嘛……”
路承安摸了摸云乐的脑袋,“没什么。”
沐太医听说是首辅大人要见,便是急匆匆的来了,谁成想刚到了练武场便是看见两人这幅亲昵的模样。
他的步子顿了顿,停在不远处不知道该不该靠近,面上满是犹豫为难。
竹幽和竹七也是立在原地,随即便是转过了身子,像是要打定了主意装作没看见一般。
路承安微微侧目,明显是感觉到了不远处的目光,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语气却是平淡,“还不快过来?”
沐太医这才弯着腰神急急赶了过去,却是不敢抬起眸子去看路承安和云乐的面孔。
“请问首辅大人是哪里受伤了?”
路承安却是说:“是郡主,郡主身子抱恙。”
“哦哦,微臣这就为郡主诊治。”
沐太医很快便是得出了自己的结论,他说的话和云乐说的也是差不多的,连手腕上的淤青都是一样的说法。
无非就是云乐自己的原因,这才导致了云乐不仅容易受伤,而且伤口也会好的很慢。
沐太医在絮絮叨叨说着的时候,云乐看见路承安的脸色却是越来越难看,心中却是浮起了一丝的喜色。
还好自己早有准备,君如珩来过之后自己总觉得不安稳,便又是早就了这些淤青。
以淤青盖住淤青,只要不让太医过多触碰,想必也是看不出来的。
她慢条斯理的重新戴回手腕上的护甲,脸色的苍白尚未褪去,“辛苦首辅大人亲自送我回去了。”
路承安笑了笑,这抹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反倒是心事重重。
“若是送你,便不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