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纠缠,抽身而退。
两道黑影在连排的游船上飞跃,月下有些模糊不清。
路承安看着眼前跳跃的身影只觉得烦躁,很想将其射下来,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突然之间掷出手中的利刃,只听一声闷哼,竟硬生生将阿言的手臂钉在了木桩之上,顿时鲜血直流,顺着木桩不断的往下流淌。
就那么转眼间,路承安便是来到了阿言的跟前,他死死的掐住了阿言的脖子,还是问,“她在哪儿?”
看着路承安有些癫狂的模样,阿言却还笑得出来,他脸色有些涨红,“很难承认么?首辅大人就这么不想承认郡主已死的事实么?”
路承安的眼尾有些微红,脸色阴寒,只是冷声道:“即是如此,我拿你陪葬!”
阿言猛的从利刃下抽出自己的手,大块的皮肉被剜掉,扑鼻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他双手抓住路承安死死掐住自己的手,血液染红了路承安的衣摆,也染红了他的眼,他却只是木楞的站在那里,像是石塑一般,只是手上的力道不断的加重。
本能的求生欲望让阿言开始不断的挣扎起来,指甲嵌入路承安的手背,留下道道血痕。
突然之间,路承安舍不得让阿言死得太快,如果云乐有多痛苦,那么他应该比她更痛苦。
他微微侧目欣赏着阿言渐渐难看狰狞的面孔,像是观看一场戏剧,嘴角挂着嗜血的笑意,却是让他整个人越发的阴森起来。
“啧,看得出来,首辅大人真的很生气啊。”
一道话音突然从身后传来,路承安猛的用力,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响声,阿言脑袋一斜,彻底没有了生息。
路承安松开手,那人的身子便是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嘴里冒出一串血沫,头以一种诡异的弧度倒在一边,像是一个破损的木偶。
他回眸去看身后的人,微微拧了拧眉,竟还是阿言!
阿言似乎是读懂了路承安一瞬间的惊讶,摸了摸自己的脸说道:“很意外么?不过一个替身竟是惹得大人这么生气。”
他的声音轻快,似乎很是喜欢路承安现在的模样。
手上的鲜血顺着手指滴在甲板上,渗过木板,了无生息。
路承安冷着脸朝前移了一步,阿言连忙后撤一步,看那模样似乎是怕极了,脸上的笑意却是未减。
“我不想与你动手,只是来告诉你一声,郡主没死,只是首辅大人不早些找到郡主的话,我可不保证你能不能和郡主再见面。毕竟……”
他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毕竟那人可巴不得郡主离你远一些……”
带着嗤笑,阿言隐匿进了夜色之中。
月光皎皎,云乐觉得自己的手脚渐渐没了力气,甚至想干脆让江水填满自己罢了。
却是突然间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捞起,紧紧的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那样的力度,似乎是想要将自己勒进骨子里。
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不清,只是躺在那人的怀中,大概看了个线条分明的轮廓。
“路承安……”
那人的身子微微一顿,垂眸看着云乐,却是一言不发。
等到云乐清醒过来的时候,云乐正好好的躺在一间小屋的木床之上,屋内点燃的烛火有些摇曳,忽闪不定,屋内的景色也随之摇曳起来。
她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是要将自己的所有都一道咳出来一般。
一双手连忙从身后扶住云乐颤抖的身躯,轻轻的安抚着,半晌,云乐这才缓了过来。
她的身上已经披上一件黑色的外衫,却带不来丝毫的暖意,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有一闪而过的光。
“师兄。”
叶腐的脸色算不上好看,方才云乐看清自己模样的神色他瞧得清楚,明明只是一个眼神,却是比往日任何话语都要伤人。
他抿了抿唇,“不是路承安,很失望么?”
云乐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她不愿在这样的问题上和叶腐拌嘴,“你怎么会到这儿的?”
叶腐的身上还湿着,紧贴的衣物勾勒出上身的曲线,轮廓分明,云乐只是低垂着眸子,下意识的回避。
“收到了消息,便是来了。”
云乐微微锁眉,“可知是谁?”
“没见到人,只是收到了一张字条,说你在此处遇险,我便是赶来了。又在路上见到了你的隼,便是很快找到了你的位置。”
阿言说他递了消息给路承安,这不像是假话,若路承安收到了消息,他与叶腐的速度应该是差不多的啊。
她抿了抿唇,“在路上可有遇到什么人?”
叶腐微微拧眉,眼底情绪复杂,“没有。”
云乐越发的想不通了,阿言究竟是想做什么?
正在思量着,叶腐忽然抬起自己的眸子,“我们顺水推舟吧,那群人实在是突然,意图不明,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