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犹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在寂静的诊室中显得十分突兀。
此时的霍南萧正坐在夏宁夕的办公椅上,颠倒众生的脸上,是邪佞的笑,恐怖又充满压迫感。
他仿佛一只等待猎物的凶猛野兽,漆黑深邃的眼底是嗜血的光芒。
此时的夏宁夕身上披着一件大大的工作服,口罩和无菌头套也没有摘下来,整个人只露出一双眼睛,她不认为霍南萧只靠一双眼睛可以认出自己,努力平复情绪后说道:“霍少找谁?”
“还装?”男人的声音冷得发寒。
夏宁夕扫了一眼诊桌上的名片,夏夕夕,这是她在医院里用的名字。
“我听不懂霍少在说什么,这么晚了你来这里是想确定一下自己的儿子什么时候死吗?”
夏宁夕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用最礼貌的语气挖苦他。
霍南萧眸光深邃,一步步朝夏宁夕逼近,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脸:“别以为披上一件白大褂,换了一个名字,我就不认识你!”
他愤怒地扯掉夏宁夕的口罩。
一张熟悉的脸浮现在男人的眼底,原本还抱着一丝怀疑的霍南萧忽然笑了,绝美妖孽的笑容在这一刻却显得十分恐怖。
“果然是你!”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显是在咬牙切齿。
“是啊,的确是我,当年没有死在手术台上,你很失望吧?”夏宁夕装不下去索性也就不装了,她拿起桌上被男人捏成团的名片,轻轻一笑,扔进垃圾桶里。
“你还有脸回来。”霍南萧愤怒。
她退无可退,整个人撞上诊桌,脊梁骨疼得面色发白,但夏宁夕偏是一声不吭,双手将眼前的男人推开。
“我为什么不能回来?凭什么不能回!就凭你深爱的夏晚晚不喜欢我,我就应该死,对吗?”夏宁夕勾起嘴角漫笑:“很不巧,我这个人就是命好。”
“你还敢提晚晚!”夏宁夕这一句话触碰了他的逆鳞,任何人都可以提夏晚晚,唯独夏宁夕没有这个资格!
他周身的火焰几乎要将眼前的女人吞噬。
“怎么?霍少的新婚妻子就这么娇贵,提一句都不行了吗?听说她这些年日子过得极好呢,还给你生了一个大胖儿子,也不知道霍渊今天躺在重症室,她高不高兴!”夏宁夕依然是那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模样。gòйЪ.ōΓg
可她却忘记了,在霍南萧心中,她就是那个害得夏晚晚至今昏迷不醒的凶手!
时至今日,夏宁夕毫无半点悔意!
她不认错,这是霍南萧最生气的地方!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夏晚晚变成这个样子是她害的,她竟然还笑得出来?
“过得极好?”霍南萧愤怒地掐着夏宁夕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当年受伤的人换成你,今日,你还笑得出来?”
“呵,我没有夏晚晚好运。”夏宁夕轻笑。
砰!
一声闷哼!
男人震怒。
夏宁夕腰间刺痛,在强大的力道冲击下狠狠摔在地上,手掌和膝盖全都是磕破了,溢出的鲜血红得让人心惊,剧烈的碰撞一瞬间麻痹她全身,她疼得唇齿发白。
这么多年了,他果然还是如此恨她!
所以,才那样对待霍渊吗?
因为恨她,所以把恨意全部转移到一个孩子的身上?
霍南萧,你可真够狠心的。
“反正夏晚晚这辈子是醒不过来了,她这样的人,就配烂在病房里,死了就死了,霍少倒不如像当年那样,利落换个新妻。”夏宁夕的眼中闪过一抹水光,她强忍着钻心的疼,狠狠地往霍南萧的胸口扎上两刀。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霍南萧掐住她的下颚。
“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忘了?”夏宁夕大笑。
霍南萧微愣,心在一瞬间沉入谷底。当年他有去过医院,但,到医院的时候夏宁夕已经不在了,地上有好几张病危通知书,他看到了……
看着眼前熟悉的脸,两年的同床共枕,他一直都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更清楚夏宁夕有多爱他,霍南萧当年甚至想过,只要她不做那件事,任何事情他都可以原谅,可偏偏,她就是这般狠毒的一个人!
霍南萧恨她,却没有办法对她下狠手。
“滚!”
这是霍南萧对夏宁夕唯一的话。
“这里是我的诊室,该滚的人是你。”夏宁夕没有半分恐惧还十分高傲。
“当年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你。”霍南萧转身就走。
夏宁夕错愕,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瞎了眼的人不是她吗?若不是当年她非要嫁给这个男人,何至于沦落到这种地步。
“是啊,我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像你这样的男人,鬼见了都要嫌弃,我是猪油蒙了心才会嫁给你。”夏宁夕毫不客气地反击。
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