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靠不住,人总是个四肢健全的吧,自己没本事赚钱,合着别人的银子就是大风刮来的......”
见祥云把荷包递了过来,温殊色拉开系带,把里面的东西底朝天全倒了出来,埋头用手指拨了拨,片刻后抬起头,一脸抱歉地看向二娘子,“真不巧,荷包里就只剩下这些铜子儿了,二娘子要是不嫌弃,都拿去?”
—
当夜大房便炸开了锅。
二娘子抱住大夫人直哭,“几十个铜板,她是打发叫花子呢,不对,她就是骂我叫花子,还质问我是不是没爹没娘......”
大夫人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要不是见天色晚了,非得杀到老夫人跟前,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扫地出门。
第二日洗漱好,连早食都没顾得上吃,大夫人带着谢二娘子浩浩荡荡去了老夫人院子,人一到便把昨儿夜里温殊色的话,添油加醋地说给了谢老夫人,“我嫁进谢家跟着大爷也算活了半辈子,今日竟然因为一点银钱,让一个外面的黄毛丫头埋汰成了要饭的,旁人都唤我一声大夫人,依我看,我哪配得上,今日这脸面算是臊尽了......”
大夫人先自贬,再从上到下把温殊色数落了一通,非要老夫人给个说法,正闹得不可开交,门外一名仆役急急忙忙走来,进门便道,“夫人,几个铺子的掌柜都堵在了院门外,说是要找大夫人对个账,怎么轰都不走,非要见夫人......”
大夫人神色一呆,“对什么账?”
大夫人来找谢老夫人哭的这阵,谢家铺子的掌柜正巧上门交账,安叔把人带到了温殊色跟前。
铺子的掌柜按照往年的惯例,都会先把一笔内宅的用度扣掉。每个店铺都有这样一本账目,上面全是谢家大房前去支取的货品记录。
大夫人用的水粉,谢府上下的香料,都在从铺子里支取......
往年即便是二夫人在府上,这笔账也是从账本上划去,今日却见三奶奶翻了一阵,突然道,“这笔账我不认。”
“府上的主子们,每月都有到账房支取水粉香料的银钱,怎可能还去铺子里拿货?平日主子们事务繁忙,记不清这些,只能任由你们添上一笔,谁知道真假呢?今儿各位的这些账目,对不住了,我没法认。”
几位掌柜的一听,吓了一跳,慌忙申辩,“三奶奶,这些确实都是府上主子们到铺子里支走的,奴才们哪敢私自挂账......”
“那就更说不通了。”温殊色疑惑地看着几人,“听安叔说,你们当中最少也有五年的掌柜经验,按理说不会犯此糊涂,铺子开门做生意,一手收钱一手给货,即便没卖出去,货物也应该在,如今钱对不上货,你们既说自己的账目清白,那谁拿走的,就去找谁要回来吧。”
一波还没平,又一道惊雷。
谢老夫人听完,愣了愣,转头瞅了一眼大夫人那目瞪口呆的脸色,困了多年的心疾终于治愈好了,心头默念一句菩萨显灵,眼珠子一转,当头便晕了过去。
“老夫人......”
“母亲......”
“快,快去叫府医来。”南之把人搀扶进里屋,见大夫人还跟了上来,也不客气,“老夫人前头的一场病还没好呢,大夫人就别来刺激她了,要是有个好歹,如何同大爷和二爷交代。”
这天杀的。
大夫人无奈只得先回去,人刚到院门口,便被几个掌柜团团围住,“大夫人,这月的几笔账还请大夫人先结了......”
“奴才手上也有几笔。”
“还有奴才这的......”
大夫人头都大了,“你们这是怎么回事,谁给你们的胆子堵到门上的。”
掌柜的索性给她跪上了,“大夫人见谅,大夫人乃副使夫人,身份尊贵,断然不会为了区区几十两银子为难咱们这些做奴才的......”
身为掌柜,今日却被一个小娘子问得哑口无言,比起缺失的账目,自己拼搏了这些年的名声最要紧。
不管大夫人说什么,几人都不动容,使出浑身的劲儿找债主填账。
除了大夫人,大房其余的主子也没能幸免,一个上午,府上乱成了一锅粥。
大夫人气得七窍生烟,等她应付完,怒气冲冲闯进院子来找人,温殊色早已带着晴姑姑和祥云出门买花盆去了。
大夫人听完太阳穴一阵阵地跳,转头问方嬷嬷,“老三呢?”
“三公子也不在,昨儿一夜都没回来。”
大夫人甩下一句狠话,“成,那就等大爷回来找他吧。”
—
温殊色去了桥市。
适才把掌柜的打发走,一人坐在院子里吹风,突然闻不到往日的花香了,想着买几个花盆回来,就摆在院子里。
临时说起出了门。
这一逛,便买了一堆的东西,才到日禺主仆三人怀里已经抱满了,花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