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走着走着,她的笑就不见了。旁边是一对坐下歇息的夫妻,见到他们之后,女人朝丈夫睨了一眼,嘀咕道:“看看人家怎么做老公的,再看看你自己!一会儿我要告诉婆婆,你虐待我!” 她老公很无奈,很聪明的没有跟老婆顶嘴,却扭头朝文穆骞瞪了一个白眼。 伊繁没有在这个白眼里体验到丝毫乐趣,反而有种给别人做嫁衣的不值感受。 没道理的,居然把他的形象拉高拉大了。 “我要下去。”她扭了扭腰身。 文穆骞身子稍微悠了悠,及时稳住,余光往后投来,对她说:“倒也不必这样急于送我去见岳母。” 伊繁往后看了眼,那高高的落差在她心里升起一股后怕的感觉。 她道:“有我当垫背你怕什么,说不定是我死。” “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的声音轻轻缓缓的,宛如一阵清风,透着一股不急不躁的书卷气,一句寻常话,从他嘴里出来,仿佛在念诗。 伊繁怔住,心烦得很,捉弄不了,还说不过他,又是这样,一句话把她堵住。 伊繁弯腰擦拭墓碑上的照片,女人温婉的笑清晰呈现在眼前。 她什么都没说,做完这个事,就往后退了一步。 她听到文穆骞对母亲自我介绍,又听到他假惺惺肉麻麻的保证。 每当他说一句话,她就望着天空,在心里默念:撤回撤回撤回,我跟他就是玩玩而已,日后再带真命天子来相见! 也许是念的太魔怔了,没注意到周围的东西,不小心走进了工人喷水的范围,猝不及防把她裙子下半部分浇得湿透。 看到工人朴素的脸庞充满歉意,伊繁没有计较。 十分钟后,回到车内。 当文穆骞拿出一套白衬衫加长裤的崭新服装时,她的眼神冷到极致。 文穆骞失笑,“为什么一副我算计你的表情?” 伊繁垂眸思考,也是,他根本就没有跟那名工人交谈过。她被淋湿,是自己大意。 “那你怎么解释车上有这套衣服?” 文穆骞表情很自然,“嗯,因为我觉得你穿上会很好看,就买了放在车上。” 她再次无言以对。 一个小时后,民政局。 工作人员看着镜头里的俊男美女,被他们的高颜值惊艳的同时,还有几分惋惜——女人的表情太过僵硬,感觉不像来结婚,倒像是来踢馆的。 “女士表情再自然一些哈,给点微笑,往男士这边靠近一些。” 伊繁没有刻意冷脸,因为她并不想为了折磨文穆骞连累工作人员,这样显得自己很没品。 现在这样僵硬,完全是真情流露。 她微微扯了扯嘴角,权当是笑了。 摄影师还是不满意,艰难地说出建议:“女士,想点开心的事情,譬如,二位最甜蜜的事情。” 伊繁的表情更冷了。 这时,男人低头,在她唇角落下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细微的柔软的触感如电流一样,瞬间漫过伊繁的四肢百骸。她整个人麻住,盯着眼前这张润玉般的俊脸,不知不觉沉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神里,忘记了做任何反应。 镜头里,女人神情虽然有点僵硬,但并不是死气沉沉的麻木,而是一种介于娇羞与震惊之间的错愕,白皙的双颊泛出刚刚好的红晕,有种黄花闺女上花轿的既视感。 “好!特别好!就这样保持!” 待拍完照,伊繁的气才慢半拍的爬上来。 她郁闷的走出民政局,盯着手里的红本本,昨晚那种上阵杀敌的肃杀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反倒有种被吃干抹净还替人数钱的感觉。 盯着红本本第二眼,她发现,文穆骞没戴眼镜。 很久以前,她就发现,这家伙戴不戴眼镜是有差别的,不戴的时候就表示他…… “公司还有事情,我先送你去文家,今天我争取早点下班,带你去见家里人。” 突然传来他的声音。 伊繁冷笑:果然,一得逞,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好男人人设崩塌,连装都不装了。 她私觉得这样很好,他不在,她才能在文家“好好发挥”。 到了文家大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朝车子鞠躬,随后上前为她打开车门。 “欢迎回家,太太。” “我是文先生的生活助理,木泰。” 文穆骞对他命令:“好好照顾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