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任海黎飞回了锦城。
她坐在沙发里,按下旧手机的开机键,屏幕刚刚亮起,就接连跳出了好几条短信提示。
排在最前面的三条十分显眼。
——“尊敬的客户,您的手机已经欠费停机……”
——“您已成功充值500元。”
——贺征:“唐楠的签名专辑还要吗?”
任海黎抓了抓头发,拨通了他的电话。
响了好几声没人接,她刚准备挂断,耳畔忽然响起了一声低语:“海黎?”
任海黎怔了一下。
“啊,嗯,是我。”她突然想不起原本的开场白,“那什么,你给我充了那么多话费啊?”
贺征说:“你回来多久了?”
任海黎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刚来。你今天的行程还顺利吗?”
“嗯,”他说,“我应该还有四十分钟左右可以结束,如果你方便的话,要不过来吃个饭吧?”
直到在贺征家里等到匆匆进门的他时,任海黎才确信原来他说一起吃个饭是认真的。
他还提了两个大袋子。
“吃火锅,很快。”他撸着袖子就径自钻进了厨房。
任海黎把他带回来的食材一样样从袋子里拿出来放在桌上,摆到最后,她不由暗暗感叹:这哪是吃火锅,这是吃海陆大餐啊!
她跟进厨房,一边拧开水洗手,一边往正在煮底料的贺征那边瞧:“你切一小块就好了,别吃那么辣,最近访问和演出都不少。”
“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请你吃饭。”他笑着,却是从善如流。
任海黎扯下纸巾擦了擦手:“反正我也没办法回请你,我家你去不了,去外面吃饭风险太高,还不如别问,免得欠着你。”
贺征笑出了声。
“哦,”他说,“那我偏要告诉你,我请你吃饭,就是希望你能惦记着再回请我,去外面吃饭我不怕,如果你愿意邀请我去你家,我也可以。”
任海黎立刻双手交叉于胸前:“拒绝掉坑,我不可以。”
“对了,”她又说,“你以后别给我充那么多话费,必要的时候应个急意思一下垫二十块钱就行了,搞得我想还钱还得专门去取。”
贺征连头也没抬:“这次还了我下次充两千。”
任海黎突地顿住。
她默默把刚摸到裤兜的手放了下来:“你这是拿钱砸我。”
他弯着唇角:“那你用别的砸我。”
任海黎虚心求教:“比如?”
贺征转过身,对她说道:“比如发挥你的友爱和亲切,让它们变成泥石流冲开你的屏障,不要和跟你绑定的人凡事都分得那么清楚。”
“你才泥石流。”任海黎失笑,倒真有些想拿东西砸他,但心念刚起,她看着眼前这张生气蓬勃的脸,又感安慰。
她一拍手:“我来调蘸料吧,也不能光吃不干活。”
“但是我还是要跟你说,以后不用出手那么大方。”她说,“我在这边待的时间不会太长,你要真给我充两千,我都替你心疼这钱浪费了。”
贺征没有说什么,回过目光去看灶上的锅:“差不多了,我去拿电磁炉。”
两人就这样齐心协力地把这顿流程简便的晚饭摆上了桌。
直到这个时候,任海黎才发现自己之前的操心有点多余。
“你这样用水涮过,还有味道吗?”她看着贺征面前的那碗清水,问道。
“有啊,”他点头,吃得从容,“入味了。”
任海黎看不下去了,站起来:“我重新给你调个小料,热量不高的。”
贺征伸手拉住她:“不用了,我这两天喉咙有点不舒服,这样刚好。”
她一听,旋即转身走到沙发旁边拿起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管东西,然后走回来放在了他面前。
“最近在身边备点喉糖,”她说,“宣传期费嗓子。”
贺征愣了愣,然后眉眼轻弯,拿起喉糖放到了手边:“谢谢,我会记得。”
两人继续吃饭,气氛有长达片刻的安静。
贺征用勺子给她舀了几个鲍鱼和牛肉丸子放在碗里:“多吃点,你瘦了。”
他像是随口一说。
任海黎却突然觉得到了进入正题的时候。
“你上次托我的事,”她斟酌地开了口,“我今天来告诉你。”
贺征放下筷子,向她看来。
任海黎喝了口水,开始输出准备好的说辞:“章回他是心脏出了问题,这个时候打算做手术,我去看他的时候他状态还行。”
她没有提章悦音。
贺征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今天是休假吗?”
任海黎微顿,点点头,语气淡定:“嗯,我辞职了,打算先休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