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打电话,我可以听你说话的。”
她顿了顿,手指抠着毛衣袖子:“我没什么事啊。”声音有些轻。
贺征微微笑了笑:“那就好。”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回去吧,你爸爸在等你。”
任海黎一愣,转过头,看见任伟站在自家门口,手里提着垃圾。
他对着她说道:“黎黎,我正好要下去丢垃圾,一起走走吧。”
贺征自然没有加入他们父女的“走走”行列,任海黎不知道他看出来了多少,又猜到了多少,她只
是突然觉得自己的欲盖弥彰像个笑话。
她以为自己不宣泄出来就谁也不知道,可是蒋孝柔看出来了,贺征也看出来了。
她在干什么呢?徘徊不得,爱恨都纠结,像个懦夫。
“我已经提交申请了,会把我的人事关系转到计算机学院那边去。”长久的沉默后,任伟开了口,“以后我和闫静不会再见面,这样做可以吗?”
“黎黎,我真的没有出轨。”他说,语气强调。
心潮忽涌,任海黎站定脚步,说道:“爸,我不相信你。”
任伟一愣。
“我不相信你和闫静之间坦坦荡荡,因为我不相信有坦坦荡荡的男女会对他们的家人遮遮掩掩,私相授受。不管你怎么说是因为同情她,怕我们多想,我都不信。”她说,“但我愿意再给自己一次信任你的机会。”
任伟眉眼微垂,没有出声。
任海黎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爸,我希望你是真心爱惜你和妈妈,和我们这个家的感情。之前的事我可以权当如你所言,是我胡思乱想,一场误会,但是——请你务必记住,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了你们不坦荡的证据……”
她鼻子里有些发酸,喉咙里也像是在发着抖,但想起蒋孝柔在疗养院里的样子,想起那些不敢回望的日日夜夜,她望着路灯下漂浮的尘埃,又狠狠忍住。
“那个时候,你就不要说你还有一个女儿了。”她说,“你去做别人的爸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