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鲁莽(1 / 3)

翌日,曲时笙正陪着曲时瑾坐在廊下理丝线,就听曲时瑾的婢女走过来说道:“姑娘,堂姑娘来了。”

曲时笙眼皮都没抬:“人现在在哪?”

“正在您院子闹着呢。”

姐妹两个对视一眼,曲时笙找起身,曲时瑾赶忙说道:“妹妹与她争执也是无用,她就是个不讲道理的。”

“我要和她算的帐多了,何止这一桩。”曲时笙说罢,扶着恬儿的手走出了曲时瑾的院子。

她这位堂妹名为曲时玥,父亲是曲傅林的庶弟曲傅满,曲傅满只这一个女儿,平日里都是拿曲时玥当心肝宝贝疼。

偏偏曲时玥下生时脸上就带着一块胎记,随着年龄增长,胎记不仅没有变小变淡,反而更清晰了,这让曲时玥十分痛苦,到了婚嫁的年龄却无一人上门提亲,急的她又焦虑又暴躁。

为了医治女儿脸上的胎记,曲傅满求到了曲傅林这里,因为曲傅林的老丈人是太医院的院首,总会有办法将胎记祛除。

可先天的胎记哪里是那么容易祛除的?曲时笙的外祖父试了几个方子,见效甚微,治疗的时间也不长,他老人家就病逝了,曲时玥心里不服气,又把主意打在了曲时笙的身上,让曲时笙看在都是曲家人的份儿上务必医治好她的脸。

曲时笙并不喜欢这个堂妹,开始还愿意见她,可曲时玥就像是一个填不满的无底洞,要求愈发无理,渐渐的曲时笙也就不愿意见她了。

最令曲时笙愤怒的是,前世多少人落井下石她都觉得没什么,偏偏曲傅满和曲时玥跳出来指控父亲,这让曲时笙胸腔里憋着一股火无处发泄,好在曲时玥今儿主动找上门来,也省得她去寻人了。

还未进门,曲时笙便听见了一声清晰的碗盏碎裂声,接着是曲时玥的声音传出来:“我来三次,你们姑娘三次都有事,怎么着,她是没脸见人,故意躲着我不成?”

曲时笙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台阶进了门,曲时玥似乎没想到她就在门外,在看见她的一瞬间立马变了脸孔,笑道:“好久不见呀堂姐!”

“大哥哥成亲那日我们才见过,如今才过去几天。”曲时笙说完打量着地上的碎瓷片,忽然提高了声音:“你们都是死的吗,看见堂姑娘这样激动,不知道阻拦一番?万一这东西伤了人可如何是好。”

凉儿面露难色:“姑娘,堂姑娘哪里是我们能拦的。”

曲时玥得意的笑了笑:“到底是堂姐对我好!不过堂姐这儿的丫头可真不会来事,这么热的天儿上这么热的茶,烫的我不小心摔了茶盏。”

“是吗?不小心?”曲时笙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笑,说出的话却让曲时玥紧张起来:“好在我不聋,不然还真被你骗了去,这玩意儿不是你自己摔的吗?还说什么我见不得人,可有此事?”

曲时玥脸色一变,腾地伸手指着凉儿:“根本没有这事,堂姐你是听错了!都是这没眼力见儿的小蹄子惹出的事端。”

凉儿无奈的一摊手,每每曲时玥过来,总要闹上这么一闹,她早就习惯了。

平日里曲时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但今天她万万不能再退一步,非要给曲时玥一个教训。

于是她冷笑一声,问凉儿:“上一次大哥成亲,韫瑰公主当着我的面儿玩自尽那一套,我是怎么收拾她的来着?”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懂了,凉儿回答说:“姑娘当时好大的阵仗,连公主在您跟前儿都抬不起头,您一句话就使唤几个婆子捆了她,钗环首饰都卸了,不准她伤人伤己,公主可别提有多丢人,现在我们下人还有议论此事的。”

当时发生的事曲时玥并没看见,所以她听着主仆二人这么一唱一和,听了个一头雾水。

曲时笙转头看向曲时玥:“当时的公主发了疯症,如今我瞧着堂妹也不对劲,凉儿去取绳子来,先将人捆了再说。”

这话让曲时玥顿时炸了庙,她嚷嚷道:“凭什么!我不就是打碎了一个杯子吗,还敢捆人,我这一声声的堂姐是白叫的不成!”

曲时笙面露担忧道:“和姐姐顶嘴,这是出现了说胡话的症状,把她的嘴也堵了。”

凉儿站在曲时玥身后,与其他几个下人按住曲时玥,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

曲傅满和曲傅林这两兄弟正说着话,曲傅满的手下急忙来报,说明了方才发生的事,这可将曲傅满吓了一跳,嘴角的笑意霎时间无影无踪,当场愣住,反应过来后放下咬了一半的点心风风火火的赶去。

太阳高悬,阳光明媚,曲时笙牵着绳子如拖狗一般拽着一直挣扎的曲时玥,曲家的下人们都围了过来,看见这一幕无人不窃窃私语,笑着打量狼狈的曲时玥。

曲时玥往日里太嚣张了些,不拿下人的脸面和命当回事,每每一来就要折腾一大群人,他们多多少少都吃过曲时玥的亏,因此看见曲时玥闹笑话,他们都愿意看一会儿。

费力的从人群里挤出来,曲傅满那满是横肉的脸险些挂不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