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皇后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曲时笙会同她说这些。
“你可知道这番话若是传出去,你和本宫的境遇都不会很好。”程皇后若有所思的说。
她知道曲时笙的意思,建琮帝打压她的父亲,对曲傅林也不是十分看重,反而处处瞒着防着,程皇后听说过一些前朝的风言风语。
曲时笙笑着回答:“方才皇后娘娘说臣女若是个男子,在朝堂上或许会有一番作为,因此臣女便同您说一些对朝堂上的判断,说对没说对的,皇后娘娘就当臣女是在说胡话吧。”
“你知道的,本宫也明白,这些并不是胡话。”程皇后感受到了曲时笙的提醒,也善意的说:“皇上这个人,他的心胸并不豁达,有机会你要告诉你父亲,什么事该出头什么事该偃旗息鼓,什么话应该提醒,什么话该缄口不言。”
“臣女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曲时笙抬头看了看天色:“行宫的天气很舒服,但不日就要返回京城了,这一路皇后娘娘必然舒舒坦坦,不会遭受暑热这种罪。”
二人相视一笑,程皇后道:“本宫该去服侍皇上吃药了,曲姑娘也还未用晚膳吧?太晚吃饭不好消化。”
“鱼汤正在里头炖着,那臣女先进去了?”
夜色微凉,宫灯明亮。
刚刚巡视完回到住处的徐之珩,一进门便碰见了圥戎。
“怎么了?”
“曲姑娘使唤人送来的鱼汤,还有一道香蕈炒鸡肉。”
徐之珩回身将门关上,同圥戎说:“有人在暗中跟着小笙。”
“什么人?”圥戎的语气有些紧张:“将军可查到是何人了吗?”
徐之珩摇了摇头:“就因为不知是什么人,才让人觉得不安,我已经让圥墨守在她身边了,等下半夜你去和他换一下。”
一处不被人注意的院子内,韫瑰公主坐在床榻上,紧锁的眉头证明着她此刻十分烦忧。
和徐之远弄出那么一档子事,韫瑰公主的脸都丢尽了,就连往年她都是主角的事,也要顾及皇室颜面,不让她出面。
可她还是求了建琮帝,说自己怕热怕暑气,跟着车队一路来到了行宫,被建琮帝安排住在这里,知道她藏在这儿的人很少,但只要有心,都能注意这里天天会进大量冰块和各种吃食,且都是和建琮帝一样的例。
所以许多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真的不知道这里面还住着人,程皇后也是放任不管,毕竟那是建琮帝的好妹妹,她拿韫瑰公主向来是没办法的。
婢女站在一旁给韫瑰公主扇扇子,但韫瑰公主嫌弃她扇的风太小,夺过团扇自己用力扇了好多下,急迫的问:“还没成吗?”
“公主殿下,这里是行宫,住的是文武百官,不会那么容易成事的。”
“一个文官家的丫头片子,本公主还怕她不成?”韫瑰公主语气高傲道:“住在她附近的都是文官家眷,那些文人书呆子掉的多了,夜里睡觉也死,哪有人会发现?”
“那也要等人都睡熟了才能动手不是?”婢女劝道:“皇上好不容易准许您跟着一同过来,如今皇上遇见了不好的事,还在病榻上下不来,您这个节骨眼上安排这样的事,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对皇上不利啊。”
“我管他?他是一国之君,什么人能给他脸色不成?倒是我,一个女儿身,若不让他再多纵容我些,谁还把我这个公主当回事?”韫瑰公主把团扇塞回婢女手里:“出去打听打听,那边可出什么事了。”
婢女转身离开,过了许久才回来。
“公主殿下,那头安静的很,好像人人都睡熟了,没听说哪家的家眷出了什么事。”
韫瑰公主不安的搅动着手指,咬着后槽牙说道:“无妨,动不得曲傅林,难道我还动不得曲时笙?还有曲时钊那个臭男人,我一个人也不会放过!”
夜风更紧了些,门外挂着的灯笼熄灭了两盏,熟睡的曲时笙丝毫没听到头顶的瓦片上,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没多久,一个人推开韫瑰公主的窗子,这让正等待消息的韫瑰公主心里一喜,站起身往窗子的方向走,边走边问:“可是成事了?”
窗子被彻底推开,上头有一个鲜红的手印,穿着飞鱼服的男子从窗外滚进来,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
韫瑰公主被吓坏了,惊叫着连连后退,待看清来人后愤怒道:“无能的东西,究竟是怎么回事!”
“公主殿下,曲时笙身边有高手保护,我们不敌,其他人都已经被拿下……”
“你们可真是蠢,六个人都死在外边了?”韫瑰公主顺着窗外往外看了看:“究竟是什么人,能把本公主豢养的死侍都能赶尽杀绝?”
“我们甚至没看清那人是谁…”他又吐出一口血来。
“糊涂,那样厉害的一个高手,岂能留你一个活口?这分明是让你带着他来寻我罢了!”韫瑰公主慌了神,回头抓着婢女的衣袖说:“快去找人,把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