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对曲时笙,徐之珩自认为自己是曲家的准女婿,那对曲傅林这个准岳父自然也是殷勤的很,特意要了一些冰块放在曲傅林的马车里头,曲傅林本不想收,但架不住曲时钊要了东西,曲傅林也没法子。
徐之珩走远后,曲傅林瞪着曲时钊说:“他对你妹妹不知是什么心思,这冰块哪里是那么好收的?”
曲时钊笑道:“这和妹妹有什么关系?难道不是徐之珩他知道自己的弟弟对我有愧,主动向我们示好的吗?”
儿子的这番话让当老子的曲傅林咳嗽两声:“你要是真这么想,那为父也不好说什么。但是为父想要告诉你的是,你二妹在嫁娶之事上不顺利,嫁给了郭成玉那个弑父的人渣,你三妹的婚事为父是要万分小心的,不能重蹈你二妹的覆辙。”
“父亲似乎不喜欢徐之珩?”曲时钊说道:“儿子倒是觉得徐之珩人不错,儿子与他是一块长大的,小时候在一个学堂读书,他很用功,后来他从屋但是读书也没荒废。如今他位列朝臣,很得皇上器重,又同笙儿有青梅竹马的情谊,这样的人想必不会对笙儿差。”
“你这么想可不对。”曲傅林坐直了身子,声音也压低了一些:“你看着他如今很受器重,但是越是器重他,就越往功高震主那边靠拢,我担心他日后会被针对。”
至于是被谁针对,他并没有明说,曲时钊听得懂。
“朝中武将不少,文官也不见得就很受待见,就连父亲您都备受打压,他日后一时失意也是有的,这和他的姻缘有何关系。”曲时钊为徐之珩开脱道。
曲傅林叹了口气:“就怕他因何获罪,再连累了笙儿!为父就这两个女儿,总不能都因夫家牵连毁了下半辈子。文官只要不涉及贪污受贿这等大罪,小心些好歹能混个荣休,武将却是步步走在刀尖儿上,我不得不为笙儿多考虑些。”
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傍晚才回到京城,曲家一行人直接回了府,凉儿和恬儿下了马车跟在左右,不多时恬儿掀了帘子同曲时笙说:“徐将军远远的跟在后头,是想再见见姑娘吗?”
曲时笙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在外面住了多日,一回到家曲时笙却没有着急休息,而是去见了曲时瑾。
她很怕姐姐在郭成玉这件事上有什么心理阴影,所以想着多陪陪姐姐,可当她踏进曲时瑾的院子时,却发现这儿不对劲,下人们都安安静静的,一点也不热闹。
询问了伺候曲时瑾的贴身婢女后,曲时笙才知道,原来在他们去行宫避暑的这段时间,曲时玥来家里闹过了,甚至她找到了曲时瑾讽刺她,要曲时瑾用外祖父的名号找一些靠谱的太医为她诊治脸上的胎记。
“姐姐。”曲时笙进屋时,正看见曲时瑾坐在梳妆台前抹泪。
“回来了?一切都还顺利吗?”曲时瑾急急的收了帕子:“听说皇上在行宫遇刺了,可把我吓了一跳,生怕你们出了什么事。”
“我倒是还好,父亲和哥哥也好着呢,倒是你。”曲时笙拉住姐姐的手:“堂妹给你气受了?”
曲时瑾低下头,思虑了一番才说:“堂妹年纪小,脸上又顶着那么一块胎记,心思和旁人不同我理解,多让着她就是了。”
“凭什么让着她?她脸上有胎记又不是你我做的,欺负你算怎么回事。”曲时笙很生气:“姐姐还想瞒我,我可听下人说了,你拒绝她让你找太医的提议,她便拿郭家那档子破事刺你的心,这种人哪里是我们的姐妹。”
“好妹妹,就再让着她一次吧,我这名声本就不好,外头人议论的笑话的不知有多少,哪里只是她一个人。”
看着曲时瑾这种与世无争的样子,曲时笙心里头很不舒服。
从前曲时瑾也是名冠京城的才女,如若不是在郭家那个虎狼窝里挣扎几年,后面合离的也不光彩,她哪里会成现在这个怕事怕添麻烦的性子?
想到前世曲时玥连同她父亲曲傅满做下的事,曲时笙心里仿佛有一团火在烧,匆匆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泡在一堆药草之间,连晚饭都没用。
两日后,街边的一处不起眼的小店,一个妇人将牌子挂在了外头,牌子上写着养颜膏。
这是曲时玥出门的必经之路,听闻曲时笙和曲傅林回府,曲时玥想去再碰碰运气,往曲家去的路上,果然看见了那小店。
新店开张,自然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宣传,曲时玥原本只是路过,但是被那妇人的一句“祛疤祛痕”拽住了脚步。
她给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走过去两步问:“你们家的东西确定能祛疤去痕吗?陈年胎记也能去掉?”
妇人微微一笑:“姑娘放心,我们家这是几百年传下来的老方子了,短时间内不说药到病除,只要你坚持用,注意忌口注意不见风,可以看见胎记慢慢淡掉,短则半年长则一年,保你胎记消失皮子细嫩。”
后头戴着帷帽的曲时玥听的心里头发痒,拉着婢女的袖子说:“打听打听这药膏是怎么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