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妈妈被押送至城门处,两个壮汉将她控制好,按在了布满藤条的网上,开始了和往日一样的折磨。
尽管如此,裘妈妈还是什么也没说,前几天还会凄厉的喊叫,这两天已经没有声音,安静的很。
所有人都知道,她活不长了,包括建琮帝。
可建琮帝还是让人继续的折磨她,似乎是对景王的那些怨气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而裘妈妈恰巧就是这个出口。
只是建琮帝没想到,那些非人的刑罚裘妈妈尽数忍了下来,关于景王的事她只字未提。
城门下聚集的百姓无不在窃窃私语,有人说建琮帝太残暴了些,还有人说通敌叛国这样的结局已经算好了,是裘妈妈活该。
曲时笙躲在一棵大榕树后面,实在不忍看裘妈妈再被虐待,抹了一把脸上的泪后,她放出了笼中的鸟。
方才林江玉泼在裘妈妈身上的水里掺了特殊的气味,这种鸟最喜欢那种气味,而鸟的两只爪子上都被曲时笙涂了毒药。
这种毒一旦进入人体,会让人在没有任何痛处的情况下立即毙命。
那只鸟飞呀飞,顺着气味落在了裘妈妈的身上,站在了裘妈妈那鲜血淋漓的肩头。
几乎是一瞬间,裘妈妈眼睛瞪大,头一歪睁着眼睛倒在了网上,行刑的壮汉赶跑了那只鸟,很快发现裘妈妈已经没气了。
“人怎么能突然就死了呢!”建琮帝气的一拍龙案,上头放着的茶水都被震的溅出了一些。
面前的人哗啦啦全部跪下,为首的人说道:“奴才下手有轻重的,而且行刑前问过太医,已经给了她参汤续命,按理说再活两天是没问题的,而且她的死压根没有预兆,奴才怀疑…”
“怀疑什么?”建琮帝眼睛一瞪:“难道你是觉得,有人杀了她?”
“奴才只能这么猜。”
建琮帝坐下身来沉思了一会儿:“你说,今天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可疑的,都同朕说清楚。”
“回皇上的话,今天倒是没人接近过犯人,更没人碰过她或是给她吃过什么东西,奴才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法子能在短时间内要了她的命。思来想去,只有在押送犯人到城门的路上,有个妇人在犯人的身上泼了一盆水。”
建琮帝当即抬起头来:“去查,看看她身上的水渍是否有毒。”
为首的人磕头道:“皇上,奴才无能,已经吩咐人查了,查出的结果却是那水无毒…”
“废物,一群废物!没毒你说给朕听做什么!”建琮帝气的脖子上暴起了青筋,狠狠一砸桌子:“这么好的机会,这是一把可以刺向景王的尖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结果让你这么个没长脑子的东西给毁了!”
“奴才该死!”
“但这件事一定和景王撇不清关系,没准儿就是他不忍自己的手下受折磨,所以才出手将她杀了。”
“皇上,景王人在封地,您派人盯着他呢,他不会随意进京吧?”
建琮帝冷哼道:“连全京城最大的青楼里都藏着他的手下,他能有两个得力的人帮他杀人也不奇怪。只是那妇人死的太过离奇,朕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百姓们议论纷纷,朝堂上也不安定,程曲二人联合朝臣上书劝朕,真是无一日安生!”
话音刚落,一太监弓着腰进来,说是皇后娘娘来了。
建琮帝给面前的这些人使了个眼色,他们从其他出口离开,程皇后也被人围着走了进来。
“你来找朕是什么事?”建琮帝心情不好,说话的态度自然也不好。
“皇上腿伤还未痊愈,臣妾给皇上煎了药,放凉了也不见皇上吃,就做主送来了。”程皇后回答。
建琮帝打量了程皇后一番,见她面无表情,像是一座雕像一般,接过汤碗忍不住问:“你父亲那样劝朕别对一个妇人动那样的刑罚,你就什么也不说?”
程皇后淡淡的摇了摇头:“朝堂上的事,臣妾不该插嘴,且臣妾就算说了也是无用,皇上若是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那臣妾不必再劝,皇上若是觉得父亲说的没有道理,那臣妾劝了也是无用。”
“可你很多不该多嘴的事都已经多嘴了。”建琮帝用不善的眼神刮着程皇后,将手里的汤药一饮而尽,接着走向了程皇后。
程皇后跪在地上,见他走来依旧面不改色,只是双手举过头顶,建琮帝也自然的把碗放在了她的手上。
殿内的宫人们一个个就如同瞎子聋子,这种时候谁敢说一句话?谁敢听一个字?
“你若是一直这么懂事,朕会保你皇后的尊荣。”建琮帝语气一顿:“可你若是诚心和朕过不去,朕也用不着对你太过宽容。”
程皇后的眼中闪过一丝憎恶,却也只是点头道:“臣妾记得了。”
走出御书房拐进了御花园,程皇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仿佛和建琮帝在一起的每一刻,她所呼吸的都是浊气一般。
四周花木葱茏,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