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倒是不怕徐之远那个登徒子会给儿臣脸色看,好说儿臣也是一国公主,他哪里有那个胆量挑战皇室?可儿臣只怕其他人会笑话儿臣,活在被人议论嘲讽的环境里,儿臣哪里受得了。”韫瑰公主委屈道。
建琮帝闻言冷哼了一声:“你和徐之远做出那种没脸的事,朕没追究你,你倒是怕被别人议论,他们议论的并不是徐之远的好坏,而死你和整个皇室。”
韫瑰公主抿了抿嘴唇,可怜巴巴的看着陈太后:“母后!”
“好了,你少说两句,你妹妹还不够委屈吗!”陈太后心疼女儿,训斥建琮帝。
建琮帝被气的紧皱眉头,袖子狠狠一摔:“朕没法子了,她不愿意嫁那就踢了头发,到观里去做姑子去,皇室不能出与人私通的事,她嫁了是最好的结局,如若不然朕也只得如此。”
陈太后一声叹息,把韫瑰公主从地上扶起,边给她擦眼泪边说:“好姑娘,你就听你皇兄一句吧,有你皇兄和哀家在,谁敢看轻了你?若是徐之远敢欺负你,便是哀家都能闹到他面前去,你别慌。”
韫瑰公主哭的更凶了,母后母后的叫个不停,听的建琮帝耳根子疼。
“来人呐,把公主带下去,别在朕面前哭哭啼啼!”建琮帝吩咐完,两个内侍扶着韫瑰公主往外走。
韫瑰公主还想挣扎,但陈太后冲她使了个眼色,又轻轻摇了摇头,韫瑰公主也只得咽下这口气,随内侍出去了。
待韫瑰公主走后,陈太后同建琮帝说:“你又何必这么疾言厉色的训斥她?她是你的妹妹,自小受尽了恩宠,性子难免骄纵些,况且她的要求又不过分,你怎么就不能哄哄自己的亲妹妹。”
“母后,近来天凉,您身子一向不好,有同朕啰嗦的这段时间,倒不如用去补身,这样等身子养好了,还可以多庇护韫瑰几年。”建琮帝语气淡淡道。
陈太后吃了一鳖,眉目有些不悦,最后扔下一句:“哀家是你的母亲,自然是一心为着你着想,可哀家也是韫瑰的母亲,不能看她受委屈不管不顾。你若还记得你们的兄妹情,那就多为韫瑰打算些,别叫她嫁给徐之远受了委屈,丢的也是皇家颜面啊。你不愿意听哀家啰嗦,哀家也懒得再啰嗦,只言尽于此,皇上多想想吧。”
先行出来的韫瑰公主又气又恼,流过眼泪的脸被风一刮疼的厉害,她只能拿身边的人发脾气。
正巧路过御花园,冬天的御花园万物萧条,只梅花开的正佳,红梅满园,旁边的青砖碧瓦上落满了厚厚的白雪。
一道身影穿梭在红梅之间,韫瑰公主站稳脚步定睛一瞧,发现此人穿着一身湖蓝色的斗篷,正在梅林之中漫步,不是明瑰公主又是谁?
看见了明瑰公主,韫瑰公主一扬下巴走了过去,听见脚步声的明瑰公主转过头去,刚想给韫瑰公主请安,却被迎面打了一巴掌。
挨了巴掌的明瑰公主心里委屈,面上却并不显露。
她生母的身份不高,先帝在时她过的日子只勉强算好,先帝没了以后韫瑰公主的同母哥哥建琮帝继位,韫瑰公主的身份也就水涨船高,自然更压她一头,她的日子过的比从前不如的多。
像今日这么没缘由的挨一巴掌,对于她来说并不难承受。
可她好歹也是要嫁人的公主,平白挨了一下,自然要问上一问。
所以她的语气并无波澜,开口问道:“不知道明瑰做了什么错事,惹姐姐气恼了,还请姐姐明示。”
韫瑰公主得意的围着明瑰公主走了一圈,心里思索着原因,最后想了半响也没想到,说道:“你自己做错了什么心里没数吗?如今宫里是皇兄当家,你这样毛手毛脚的东西出来丢人现眼,莫非不该打?”
冬天的青砖凉的厉害,明瑰公主只稍跪一会儿膝盖便受不住了,还连累伺候她的宫人全都跪着,她心里很不好受。
所以往日能忍忍就过去的事,今日这个坎她迈不过去。
“皇姐说的话让妹妹没想出关节来,究竟错到了何处,姐姐若不说清楚,明瑰如何能改?”
对上明瑰公主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韫瑰公主心里嫉妒的要冒火。明瑰公主的眼睛真美啊,眼神中瞧不出半丝柔弱来,反而是有一种寒寂之感。
虽然她身份地位在这儿,可明瑰公主长的真好看,又恭顺贤良,事事不逾矩,平日里安静的像一尊雕像,民间百姓们更喜欢这位公主,而对于韫瑰公主,他们则是嗤之以鼻,骂她的话比夸她的话要多得多。
这令她嫉妒,心里觉得不甘,扬手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
在那一瞬间,她心里已经想到了明瑰公主的错处,打完这一巴掌后明瑰公主身形一歪,靠着手撑在青砖上才没瘫倒在地。
“你那个死了好久的未婚夫,我若是没记错他就是姓梅的吧?你在这个时候来此处赏梅,难道不是为了纪念他?他可是罪臣,是皇兄下旨处死的人,你心里还惦记他,莫不是对皇兄当初的判罚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