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让曲时笙心里高兴,毕竟这徐之珩是老百姓眼里的恩人,又能在外头打仗,又能在京城捉镰刀怪,这种人他们都是敬佩尊重的。
曲时笙继续说:“你既然说你怀了徐将军的骨肉,那你不如当着我们这些看客的面儿,详细说说你是在何时何地什么情况下怀的这个孩子。”
一旁的曲时钊站在徐之珩身侧,他是不信徐之珩会干这种事的。
今日这个场面,显然是有人设了个局。
姑娘用帕子抹了把眼泪,哽咽着说:“那是刚入秋的时候,徐将军在这酒楼里喝醉了酒,碰巧我在街对面支了个小摊位卖胭脂水粉,徐将军不小心刮碰到了我的摊位,倒了我就蹲下收拾,也正是那时,他看清了我的脸,就…”
妇人紧接着说:“我们家女儿长的虽然不似国色天香,但细看也是个美人坯子,徐将军喝醉了酒情难自控我理解,也怪她不该在那个时辰还出来卖胭脂,还非要在酒楼的对面,这是她的错。但徐将军既然要了我女儿的身子,便该对她负起责任来,如今肚子一天天的大了,眼看着孩子都要生出来了,徐将军却对她不闻不问毫不理会,这让我们家姑娘怎么做人啊。”
曲时笙留意着这酒楼附近,酒楼的旁边连接着酒馆、酒肆,还有一些卖茶叶的店铺,此处男人居多,女子很少,如若不是进出酒楼的,很少会在这儿看到有女子的身影。
她笑道:“看来你这女儿,是个脑袋瘸的。”
妇人听见这话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曲时笙听了这话没去转头怪徐之珩,而是骂她女儿脑袋不灵光。
围观的百姓们听见这话,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曲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曲时笙围着妇人,慢慢的走了一圈,边走边说:“大家伙儿放眼看看这周围,白天女子都少见,更别提晚上了,出来喝酒的几乎都是男子,她一个势单力薄的姑娘家,来女子少的地方卖女子才用的胭脂水粉,这话听着不觉得不对劲吗?”
凉儿也紧跟着说:“可真是奇怪呢,卖胭脂水粉的地方都是姑娘家,她有好地方不去,却来这种鱼龙混杂的街,怎么着,我竟不知男子也喜欢往脸上擦胭脂?”
妇人听见这话,面容一僵,不悦道:“你这姑娘,说话可真是歹毒!卖胭脂的巷子是姑娘多,可生意也多,店铺都开着,我女儿在外面支个摊位如何与他们竞争?再说,男人虽不会涂脂抹粉,但也都是家里有妻子有女儿的,说不准会给家里女眷买些用用,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曲时笙轻笑一声:“事情奇怪也就奇怪在这儿,既然你家女儿选择在此处卖胭脂水粉,为何都入夜了还不曾收摊?刚刚入秋也算是夏尾,天长的很呢,都黑透了一个姑娘家还不走,你这个做母亲的也不担心?”
妇人眼珠子一转:“我怎么不担心?我过来找她,就看见她缩在这儿,我细问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们没第一时间选择报官?按理说这里酒楼多着呢,人来人往的,能给你们作证的人数不胜数吧?”
“这不光彩的事,曲姑娘叫我如何报官?”
“既然明知不光彩,又为何在今时今日,青天白日的在这儿堵住徐将军,强迫徐将军和我接纳你女儿?”
“我…”妇人发现自己被曲时笙耍了,急的脸上都是汗,支支吾吾道:“那也是我女儿月份大了,孩子眼看就要生了,没法子了嘛!”
曲时笙说:“徐将军上头有父亲,就算他不认这个孩子,他父亲也未必会不认孙子,你怎么不带着你女儿去徐家哭求?”
若是她们母女去过徐家,那定然会有人知道,可此刻却无人给她们作证。
妇人没了法子,只能哭的更凶了:“大宅院里,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我若是带着女儿稀里糊涂的进去了,万一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怎么办?我这一把老骨头倒是没什么,可我的女儿不成啊,我希望她能好好活着。”
曲时笙回过头,和曲时钊说了些话,接着转过头对妇人说:“我的外祖父,曾是太医院的院首,我在他身边学了一些皮毛,约莫能把出喜脉来,你说你女儿肚子里怀着孩子,总要让我切一切脉才是。”
妇人顿时紧张起来,两只手在空中划拉着,似乎想引起更多人的同情:“这肚子都这么大了,所有人都看着的,难道还能有假不成!曲姑娘好歹也是个大家闺秀,同为女子怎么能这么揣测。”
凉儿说道:“她这肚子是不小,但谁知道里头是不是塞了东西?就算没塞东西,谁又能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才肿了那么大的包?”
她把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气的那妇人脸色难看的很,仿佛是一根茄子立在那儿,后槽牙咬的咯吱咯吱响。
“你这丫头,说话真是不中听,你们曲家高门大户,怎么能有你这样嘴巴粗俗的婢女!”
“我嘴巴粗俗,那也比你们这种狗血喷人的强,谁知道你女儿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孩子?就算有孩子又是谁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