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闹事的男子,招出的东西连带着曲时玥,那曲时玥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她这一辈子别想再嫁人。
若是那些男子只知道自己受雇于霍云雁,并不知道这里头还有曲时玥这么一档子事,那曲时玥就侥幸能逃脱,虽说名节差点受损,有人议论此事,但大家伙儿都在门前看着呢,曲时玥穿戴整齐并没有一点问题,那些人也被圥墨尽数打了出来,就算有人想说曲时玥已经失了名节,那也不会有人全信。
曲时玥明白,曲时笙更明白。
虽说她想让曲时玥自食恶果,但曲时玥也姓曲,也是曲家人,曲时笙想收拾她用不着这样恶毒的招数,所以当务之急,是让那些男子供出霍家来,而不是说出曲时玥的名字。
这件事曲时笙做不到,还是让徐之珩来比较靠谱。
所以在徐之珩来曲家时,曲时笙和他说了这件事,徐之珩点头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担心霍敬永那心机深沉的老贼,会对他们动杀手,所以提醒刘府尹,看守那些人时要加倍当心,现在已经有在用刑了,此事影响不小,那些人随身带着凶器,还多多少少都有功夫在身,这种人成群结队在京城出没,难免让人想的多一些。”
“还是你想的妥帖。”曲时笙说:“我没想过霍敬永会对他们下手,或许我不够了解霍敬永,但你和他同朝为官几年了,肯定是比我了解的。”
徐之珩冷哼一声:“刑部也已经掺合进来了,刑部尚书和霍敬永一直不太对付,人家刑部尚书和你父亲一样,也在京城摸爬滚打几年了,刑部尚书一职稳坐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霍敬永掰手腕掰不过他,另辟蹊径想把自己女儿送给他做妾,这番行径实在是令人不耻。”
曲时笙眉头一皱,不敢置信道:“刑部尚书?他今年都六十了,眼看着要荣休的年纪,霍敬永舍得把霍云雁送给比自己还大的老男人为妾?”
徐之珩摇头道:“霍敬永两女一子,只霍云雁这一个嫡出,另外还有一庶子一庶女,庶子霍闵之不在京城,虽说是庶出但因为是家里唯一的男丁,霍敬永舍不得慢待他,但另一个庶女霍姝雁就没那么幸运了,她生母卑微早亡,本也不受霍敬永重视,那霍姝雁又生的貌美,霍敬永当然舍得拿女儿给自己的前程铺路。”
“可刑部尚书既然已经要荣休了,没几年和霍敬永竞争了,霍敬永还何苦赔上个女儿?”
“人家虽然荣休,但家族势力还在,朝堂上的同僚也好新臣也罢,免不得要给上三分薄面,霍敬永才不做赔本的生意,人家精明着呢,和刑部尚书把关系弄通顺了,以后对他自己的助益也不小。”
同为女子,曲时笙知道这世道的残酷,也能想象到霍姝雁这些年在家里会过的多苦,父亲不仁,嫡母不慈,亲娘去世,还有个极其嚣张跋扈的嫡出姐姐压在头顶,她能喘得过气才怪。
所以曲时笙忍不住多问一句:“那霍姝雁,知道自己父亲的打算吗?”
徐之珩叹了口气,才回答道:“霍敬永哪里敢同女儿说这个?倒不是怕他女儿抗拒,他怕的是这件事被外人知道,闹的天翻地覆的,笑话他的人多,我也是费了大劲才打听来的,这说法外面还没人知晓,霍姝雁本人更是不知情,她在这人世间无牵无挂的,万一不愿意,一头磕死在家中,那也是霍敬永自己的损失,他不会在事情没敲定前就这样安排。”
“都是女儿,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但手背的肉哪里能和手心的肉相比?各有薄厚罢了。现在别看霍云雁在霍家风光的很,一旦霍家有朝一日出了事,那霍云雁就是第一个被舍弃的,霍敬永此人,看来是自私自利至极。”
“另外,我打听到,太后的病还不见好,太医束手无策,狗皇帝去问钦天监了。”
这话让曲时笙打起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怎么说?”
“我按照你给的说法,告诉正史怎么答,这说法太后还未信服,正在查问。”
曲时笙冷笑了一声:“想要阻止明瑰公主嫁进我家,这是唯一的法子了,圣旨以下不能悔改,明瑰公主人又着实不错,我不忍心像害韫瑰公主那般算计她,所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办法,希望能如愿吧。”
明瑰公主心里有别人,嫁进曲家未必和能曲时钊一条心,而且她还可能像她姐姐韫瑰公主那样,做出害曲家的事,这种不知何时就会捅向自己的刀子,曲时笙才不放心把她放在身边。
与此同时,陈太后在寝殿里难受的不行,床脚放着个痰盂,随时供着她吐,吃下去的东西一点也留不住,就连喝一口水都会难受半天。
若只是吃喝需要注意也就罢了,这还未完全过去的冬天,让陈太后热出了一身的汗,偏偏又离不得被子,衣裳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穿,吹到一点风便受不了,身上冷的厉害。
这忽冷忽热的,也让陈太后近乎崩溃。
还有许许多多说不出名字的小病,把陈太后折磨的生不如死,但那些吃干饭的太医什么也说不明白,一点病因都找不到,她冷了就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