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时玥钻起牛角尖来,那是不管不顾,把从前在大房撒泼的劲头拿了出来,在屋里又滚又砸,两个想要把她带去禁足的婢女被她一个打了巴掌,一个被推倒在地,屋里乱作一团。
曲傅满走的潇洒,难题就留给了这些伺候曲时玥的,他们不得不听从曲傅满的话,却也不敢太过卖力,惹恼了曲时玥,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
折腾了许久,这些人没法子了,只能报给曲傅满,曲傅满听说曲时玥又砸东西又打人也气坏了,看向自己多年以来的随从说:“你亲自过去,我倒是要看看,她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曲傅满的随从,说好听些那是家里的管事,只是平时大多陪在曲傅满身边,这家里头的钱粮人手,他比曲傅满这个一家之主还要了解。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来到了曲时玥所在的院子,一进门便板着脸,和曲时玥四目相对。
就连曲傅满都不怕的曲时玥,又怎么会怕一个管事?她当即瞪着管事说:“你敢动我一下,我父亲要了你的命!”
管事语气恭敬道:“就是老爷吩咐我,让我把姑娘带离这里。”
“不可能。”曲时玥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别在那胡说八道,我父亲最疼我了,他没有那么绝情!不过是你之前同我有仇,记恨我打残了你儿子的腿,所以借机报复我罢了!”
提起这件事,管事的心里不由烧起了一把火。
他那苦命的儿子,子承父业,也在府里讨生活,府里总共就两位主子,他伺候曲傅满,那他儿子自然就去伺候曲时玥。
只是有一次,他儿子不小心让驾车的马惊了,马车轻微颠簸,碰洒了曲时玥的茶,已经冷了的茶弄污了曲时玥的衣裙,曲时玥说他是故意这么做,还说他是大房派来的,为了阻碍她穿着新衣裙去见徐之珩,故意弄污了她的裙子。
这说法毫无证据支撑,可当时心情不佳的曲时玥哪管那些,气呼呼的让人打坏了他儿子的腿,眼下虽然已经修养了大半年,可伤筋动骨一百天,哪里是那么好养的?
曲傅满对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拨了银子又找了郎中给瞧病,但曲时玥知道以后又去找曲傅满闹,还把茶水泼了那郎中一身,告诉他若是再来,下次泼在他身上的就是热油,气的郎中甩手离开,耽误了关键的时候。
现在虽然还在医治,但也只是将养罢了,再请来的郎中说,这腿很可能会留下毛病,他儿子才不足二十岁,还未娶妻生子,坏了一条腿这是多严重的事不言而喻。
但管事并没有因此记恨曲时玥,曲时玥这人刁蛮任性,不好伺候他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既然已经要吃曲家二房这碗饭,有些委屈该受还是要受,所以在他儿子的腿伤好些,能下地走路时,他就让儿子过去给曲时玥磕头赔罪。
万万没想到,曲时玥不仅毫无歉意,还出言讽刺,甚至在他磕头时,一杯热茶泼在他后脖颈处,烫伤了一块皮,又是敷了几天的药才好。
这次别说是管事这个做父亲的心疼,就连曲傅满都有些看不过去了,训斥了曲时玥一番,还给管事一家十两银子,又给儿子换了差事,但这终身的损伤会跟随儿子一辈子,要说一点记恨都没有,那肯定是假的。
“姑娘,我自认问心无愧,并没有想过什么报复姑娘的念头,姑娘可以摸着良心说,我掌管着府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想给姑娘在平日里使些绊子,其实并不难。”
曲时玥闻言冷哼一声:“问心无愧?你这话说给鬼听去吧!赶紧滚,看见你就心烦。”
管事半步未退,反而说道:“姑娘若是执迷不悟,不听老爷的话,那我也没法子,劝您您不听,便只能来硬的了。”
曲时玥眼睛一瞪:“你敢!这家可轮不上你当家做主!今儿你这狗奴才要是敢碰我一根手指头,明儿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管事看了看左右,两个家丁走上前来,曲时玥不免有些紧张,后退两步说:“大胆!我可是父亲唯一的女儿,碰伤了我你们别想活着出去!”
这次是曲傅满下的命令,两个家丁心一横,一人拽着曲时玥一条胳膊就往外扯,曲时玥气的两条腿胡乱蹬着,鞋子都踢掉了一只,腿里吵吵嚷嚷脏话不断,然而并没有人听她的话,管事在后头跟着,眼睁睁看着两个家丁把曲时玥拖进了房间,随后走出来锁上了门。
其中一个家丁皱着眉头同管事说:“姑娘不会对自己下狠手吧?那在老爷那儿,咱们也不好交差啊。”
“无妨,我会让婢女轮番看守姑娘,她们只要不失职,姑娘就会安然无恙。”
另一边,霍云雁这些时日也很头疼。
她父亲霍敬永想走刘府尹的门路,但刘府尹连个正脸都不给他,哪怕他官职不低也深得建琮帝宠信,可就是对他不理睬,也不说完全不搭理,却始终不咸不淡不远不近的,让霍敬永没有再进一步的机会。
眼看着那几个闹事的已经吐出了些东西来,霍云雁急的好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