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时笙微微一笑:“就让她到曲阁老府上吧,到时候好酒菜招待。”
一听原来是曲阁老的女儿,小丫头顿时有些紧张,手指搓着袖子说:“原来是曲姑娘,怪我眼拙了。”
“这件事你放在心上,咱甭管是真是假,既然那破梦之人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有一些说法的。”
解决了稳婆的事,曲时笙急忙赶去二房,想要拦截曲时玥。
可惜她晚了一步,曲时玥听曲傅满已经想办法去解决那稳婆了,自己兴高采烈的进了宫。
建琮帝急的不行,病急乱投医,看她的生辰八字确实没什么出入,便让曲时玥先伺候陈太后试一试,若是陈太后的身体还缓不过来,那再想办法也不迟,丝毫没有怀疑曲时玥生辰八字的真假。
在建琮帝眼里,这曲时玥是官宦之女,她在陈太后身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不像是有什么目的,所以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
没想到半路杀出来曲时玥这个程咬金,曲时笙明白,她已经挡不住明瑰公主嫁进曲家了,而且曲时玥冒险进宫,若是被拆穿她欺君,那整个曲家都会有劫难。
最重要的,是曲时玥这半月的解药还没领,她稀里糊涂的进了宫,没有解药的帮衬,没多久她就会毒发死在宫中。
这曲时玥心眼坏,她死不死其实曲时笙并不多在意,相反曲时玥若是死了对曲时笙也是好事,少了个曲家潜在的威胁。
只是曲时玥容易牵连曲家所有人,这件事让曲时笙不得不警惕起来。
陈太后所中之毒已经慢慢褪去,身子一点点的好起来,建琮帝以为真的是曲时玥进宫的好处,心里高兴的很,赏了曲傅满很多东西,也终于放心的把明瑰公主嫁到了曲家。
明瑰公主嫁进曲家这天,曲时笙心情不好,坐在房间倚窗而望,外面春光正好,桃花灼灼开放,微风熏染带下一地花瓣。
躲过了前世韫瑰公主成为她的嫂子,却没有躲过明瑰公主,明瑰公主嫁进来究竟是福是祸,没人说得清楚。
明瑰公主也不知前路如何,她的头上盖着喜帕,小心翼翼的跨了火盆,一只手递过来一截红绸,她自然的接着,跟着进了门。
曲家布置的十分喜庆,但整体瞧着和迎娶韫瑰公主时没差多少,那外人也不免议论,这韫瑰公主身份尊贵,是当今太后的独女,而明瑰公主的母妃身份微贱,在先帝生前就没得宠过,明瑰公主嫁人和韫瑰公主一样的排场,多少有些不合适。
只是这些议论声只存在于曲家门外,院内一片庆贺之声,那些见证韫瑰公主嫁进来的人们,都仿佛忘记了韫瑰公主的事,脸上带着一心一意的祝贺,仿佛真心实意盼着小两口好。
看着明瑰公主给自己敬酒,曲傅林这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毕竟他就曲时钊这一个儿子,他还指望儿子能让曲家更上一层楼。
但娶了公主,虽不用住在公主府,但也是名副其实的驸马爷,驸马的官职都不算很高,这曲家日后能否辉煌,只能看造化和求祖宗了。
建琮帝有意压制,曲傅林心里清楚却无力抵抗,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违心的话,让眼前这对盲婚哑嫁的夫妻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曲时笙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知道前世的事,也知道建琮帝对曲家的打算,甚至知道明瑰公主心里装着她的未婚夫,可她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瑰公主嫁进来,还得叫人家嫂子。
热闹了一整天的曲家,终于在下半夜时安静下来,曲时笙坐在梳妆台前,由着恬儿帮她卸下簪子,她自己则动作缓慢的摘耳环。
凉儿把今天打听来的事都讲给了曲时笙听:“明瑰公主有两位陪嫁丫头,婢子打听了一下,一个叫连枝,一个叫榕枝,都是伺候明瑰公主很多年的了,今儿婢子和榕枝套近乎,人家都不理我。”
恬儿说道:“那两个陪嫁丫头都是宫里出来的,宫里人规矩多,心里头想的也多,一时半会儿当然不会和你聊的熟络。不过我今儿瞧着那明瑰公主真是不错,看起来端庄大方,可比韫瑰公主要强上许多。”
曲时笙太阳穴有些疼,放下耳环后轻轻的按了按太阳穴:“明瑰公主虽贵为公主,但在宫里讨生活,活的也艰难,上头有人压着,又不能随便出宫,她手下的婢女当然也老成,哪能像你们这样无忧无虑。”
凉儿笑着,剥了颗葡萄递给曲时笙:“二姑娘方才去看过明瑰公主了,说明瑰公主待人接物也不错,二姑娘的婢女和她说话恭敬,她跟下人也和气,婢子觉着她嫁进来,总比那韫瑰公主嫁进来要好一些。”
曲时笙想到这会儿在宫里的曲时玥,侧过头问:“我让你打听的,你可打听来了?”
“回姑娘的话,堂姑娘在宫里,其实并没有多受待见。”
这曲时笙已经猜到了。
因为和明瑰公主相同的生辰八字,曲时玥才能进宫去伺候陈太后,她自认自己是陈太后的恩人,可建琮帝也好陈太后也罢,只是把她当成了一个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