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制止住了韫瑰公主的脾气,温声劝道:“傻丫头,你别太任性了,这件事是救你,否则你真要有什么好歹,可让哀家怎么活?”
韫瑰公主气的一抿嘴:“还不是宫里那帮老帮菜太医没能耐,什么病症都治不好,要儿臣说,不如都斩了,换上一批人。”
“这不是杀他们就能成的事,这些年你明着暗着弄死的宫人还少吗?那都是杀孽,是要还债的。”
韫瑰公主一听杀孽两个字,神情是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嘴硬道:“那是他们活该,烂泥扶不上墙的奴才种子,惹了儿臣自然该打该杀。”
之前韫瑰公主不信神佛,就算是信,那也是信他们能够保佑自己,顶多是说话时嘴上有些顾忌,做起事来可从来不怕。
也就是这一次实在是莫名其妙,韫瑰公主心里也发慌,真的以为曲时笙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手段,所以在陈太后说了那些事时,她心里头也胡思乱想。
“话是这么说,可人在做,天在看,你杀的人多了,有老天爷给你数着呢。”
“可她提出的条件也太羞辱人了,就程黛眉那贱婢,也配让本公主给她洗脚?她给本公主洗脚我还嫌弃她做事不利索呢。”韫瑰公主说道。
陈太后不轻不重的拍打了韫瑰公主的肩膀一下:“你这孩子,嘴上都没个忌讳的,也不怕让神佛听见。”
韫瑰公主没忍住捂了一下嘴,轻声同陈太后说:“那就没有其他法子吗?不行儿臣给程黛眉道歉都成,何必这样羞辱儿臣,传出去儿臣哪里还抬的起头来?”
“哀家看,那曲时笙可不是个一般人。”
“母后此话怎讲?”韫瑰公主问。
陈太后看了看左右,轻声说:“就算她父亲是曲傅林,就算她外祖父是救了你父皇性命的恩人,可先帝对她也太好了些。哀家冷眼瞧着,就是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他都没那么在意过,这还不是异于常人?和先帝相处好的朝臣也不是没有,家里头有女儿的也不是没有,却独独她曲时笙一个奶娃娃,就让先帝那么喜欢,哀家瞧着曲时笙是个有手段的。”
“那能算得上什么,不过是装作喜欢曲时笙,给她爹曲傅林几分颜面罢了。”韫瑰公主无所谓道。
陈太后轻轻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先帝去世前还安排过,给曲时笙留了一笔丰厚的嫁妆,这件事没什么人知道,就连曲傅林和曲时笙本人都不知晓,就等着她嫁了人好把这嫁妆启出来呢。”
一听这话,韫瑰公主心里就不愉快了。
她嫁人,是宫里头准备的嫁妆,虽然十分丰厚,但也只是正常公主的规制,先帝更是什么都没为她这个亲生女儿安排。
若不是陈太后担心女儿受委屈,着意又添可好些东西,多凑出了十八抬,韫瑰公主在陪嫁这方面可就和明瑰公主一样了,这在韫瑰公主心里就是耻辱,是她无法接受的事。
“难不成曲时笙那贱人,真的有什么大能耐,能让父皇都对她心生喜欢?”韫瑰公主怀疑道
陈太后摇了摇头:“这谁说的清楚?你再看那徐之珩,自小在京城长大,家世显赫根基也稳,人家什么样的姑娘没见过?眼光可比其他公子哥儿高的多,却对曲时笙一往情深,如果不是他和你父皇都瞎了眼,那就是曲时笙这人不简单。”
“曲时笙那贱人,生了一副狐媚子的勾人样子,也没好看到哪去,儿臣在宫里头这些年,什么样的美人儿没见过,可真是瞧不上她,连进宫给皇兄做妃子都不配的东西,竟也能让徐之珩那么个凤毛麟角倾心,这贱人该不会给徐之珩下了什么迷魂药吧?”
“你只要记得,曲时笙不简单,你和她相处时可要留心着,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
韫瑰公主冷笑一声,无所谓道:“儿臣可是公主,她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儿臣叫嚣。”
“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在曲时笙身上栽的跟头,还没摔疼你啊?”陈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韫瑰公主,接着又耐心劝说:“听哀家的话,哀家是你亲娘,还能害你不成?”
“可母后,她提出的要求实在是匪夷所思,这哪里是儿臣能做的事啊。”韫瑰公主生气的磨人道。
陈太后心疼女儿,看着韫瑰公主的头发大把大把的掉,发际线已经整体往后移了一大截儿,心里很是难受,鼻子一酸说:“你放心,只要咱们挺过这一劫,你受的委屈哀家都替你讨回来,不会让那贱人好过的。”
“还有程黛眉那个贱人。”韫瑰公主恨的直咬牙,情绪激动的她连着咳嗽了好几声:“一个不被皇兄放在眼里的皇后,她当的还真有滋味啊,总有一天,儿臣要让她死在冷宫,最好死的凄惨些,否则难解我心头之恨!”
“先别说皇后了,曲时笙能祈求上天惩罚你,她就有法子让上天医治你,只要你咬牙把这一个月扛下来,回头再想怎么收拾她都来得及。”
“好,母后,儿臣信您,曲时笙她不得好死。”
虽然韫瑰公主万分不情愿,但为了自己能够安安稳稳的活着,她选择了忍气吞声,真的给程皇后洗了一个月的脚。
这一个月,她就住在宫里头,没有回到徐家去,徐之远看不见韫瑰公主给他甩脸色,也乐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