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确实是没办法避免的。”曲时笙知道明瑰公主的意思,但她还是说道:“依你看,如今这位皇上,他的品行和心性,配的上他身下这把龙椅吗?”
明瑰公主直接了当的摇了摇头:“他不配,为人处事,接人待物,处理朝臣和百姓的事,他都做的不够格,起码对比我父皇和三哥哥,他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若是建琮帝意识到自己做的事都是不对的,能重新来过,一步步的往好路上走,那他就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毕竟龙椅异位难,大多数人也愿意他改正。
可他丝毫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是有问题的,反而对那些督促他进步的朝臣耿耿于怀,认为人家是不满他,或者是对他有异心,那些谏言的人,都被他想成了敌对关系,大事小情上都对人家有所掣肘,曲傅林、曲阁老和程皇后就是典型的例子。
曲傅林和程阁老,三朝元老,资历无人能比,新皇上位后他们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与尊重,甚至要被建琮帝算计陷害。
程皇后乃先帝钦点的儿媳妇,皇后之位的唯一人选,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程皇后并非德不配位的人,当时京城那么多贵族女眷,只有她一人有这种资格。
哪怕现在也是一样。
可建琮帝毫不关心,也不理解先帝的用心良苦,多少人为他铺路,他也视而不见,甚至对这些人打压怀疑,稍有不满便要算计,堂堂一代帝王弄的这样小家子气,蝇营狗苟斤斤计较,只对那些溜须拍马捧他臭脚的人好,如果再让他继续做皇帝,那离更朝换代也不远了。
“你既然知道,那就没有想过,让他离开本不属于他的龙椅吗?”曲时笙问。
明瑰公主被问的愣了一下,下意识问:“本不属于他的皇位?”
曲时笙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可既然已经说出来了,面对像明瑰公主这样的聪明人,打哈哈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肯定不成。
所以曲时笙直接说道:“皇位来路不正,先帝并无把皇位传给他的意思。”
这消息让明瑰公主觉得震惊。
她又问:“可据我所知,皇兄是拿着父皇的遗诏,名正言顺的登上皇位的,何来来路不正一说?”
“名正言顺只是他们说的罢了,实则不然,先帝真正的意愿,是把皇位传给三皇子景王。”
这么说来,明瑰公主就懂了。
她想起多年前的事,说:“我记得那次是三哥哥在边关,同徐将军一起迎敌,后来传来他战死沙场的消息,父皇才病情加重的,这说起来也真是世事无常,父皇若是知晓三哥哥能平安回来,想来也不会把皇位传给皇兄吧。”
“你看到的,只是大部分人看到的。”
明瑰公主眉头轻皱:“无论父皇的心思如何,外面人又如何议论,遗诏上所写的就是真的,皇兄能坐上龙椅,也算是堂堂正正,虽然我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曲时笙闻言,冷笑了一声:“嫂嫂不知,那遗诏上所写,是三皇子景王若平安从战场归来,那皇位便由景王殿下来做,如若不然,退而求其次让如今这位皇帝,也就是当时的六皇子来。”
“当真?”明瑰公主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此等隐秘之事,连我这个做女儿的都不知情,你又是如何知晓的?”
“我曾亲眼看见过那封遗诏,先帝所写的遗诏,有一行字被撕掉了,做这件事的人,正是公主殿下您从前那位驸马,是您的未婚夫。”
明瑰公主眼睛瞬间瞪大。
是啊,她怀疑了多年,自己的未婚夫家世虽然不算很高,但为人踏实稳重,又格外的上进聪明,当时已经做到了御前侍卫的位置,怎么会被建琮帝随随便便连一个缘由都没有就处死了?
这些年困扰她的问题,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答。
曲时笙知道这件事的真相会令明瑰公主震惊不已,所以明瑰公主没有说话,曲时笙继续说:“他在发现遗诏有问题后,冒险撕下了那部分遗诏,想用手上的半封遗诏换取景王殿下坐上龙椅的机会,可他的行为被皇上发现了,他情急之下将那半封遗诏交给了先帝身边的老太监董成夺,而他自己,则被皇上处死了。”
已经嫁给曲时钊的明瑰公主,自认自己已经放弃了过去的情感,但当她知道未婚夫死亡的真相时,心里还是忍不住难受。
这种酸涩的感觉,曲时笙是能理解的,和明瑰公主说清楚,也免得她心里一直存个疙瘩。
“那…后来呢?”明瑰公主问。
“后来,皇上在他的尸首上并没有发现想要的东西,于是盘问见过他的人,事发时间不长,他只能就近把那半封遗诏交给别人,就这么一查两查的,也就查到了董成夺的头上。”
明瑰公主点了点头:“怪不得,董成夺伺候我父皇多年,做事圆满并无错处,却在皇兄登上皇位后突然消失,当时我还觉得奇怪来着,但也只能是当皇兄想扫清旧人,所以也没多加怀疑。”
“董成夺这人,觉得自己是个太监,又年龄大了,以后没有什么前程可言,先帝一死他便再无靠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逃出皇宫后,用手上的遗诏威胁皇上许他权利地位,”
“他简直是疯了,自古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