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后不悦的冷哼两声:“你怎么说都是有道理的,但是她身为晚辈,在这种时候不进宫来看看哀家,哀家多少有些伤心。”
曲时笙笑着说:“太后娘娘莫要伤心,等十个月过后,瓜熟蒂落了,让嫂嫂抱着孩子一块儿进宫来看您,可不好?”
陈太后可一点也不喜欢明瑰公主,但是听曲时笙这么说,还是要多少应和两声的。
所以陈太后干笑了两声:“是呢,哀家身边也是很久没有小孩子了,等明瑰公主生了孩子,可要让她常常进宫才是。”
“这是自然,嫂嫂在家里也时常挂念您,要不是身子实在疲乏不方便,她定是要经常进宫见您的。”
两个人精针尖对麦芒,都互相陪着笑脸,谁也不能落了下风去。
坐了一会儿以后,曲时笙起身要离开,陈太后想起上一次曲时笙进宫还去找程皇后来着,于是试探着问了一句:“你进宫一趟也不容易,怎么,不去皇后宫里看看?”
曲时笙身子微微一颤,知道陈太后这是在试探她,于是笑着说:“太后娘娘您别打趣臣女了,臣女这家里都忙着,全围着嫂嫂的肚子呢,臣女也急着回去看看嫂嫂的情况,看皇后娘娘还是等有机会的吧,等嫂嫂生下了,臣女陪着嫂嫂一起去看皇后娘娘,给宫里头添添喜气。”
陈太后眉头一皱,心里不忿道:“这喜气儿啊,可不一定是谁带给谁呢,宫里头宁妃也有孕了,再过几个月就要落地了。”
“那自然是宁妃娘娘有了皇上的孩子,这孩子的来临把喜气儿带到了嫂嫂身上,臣女在这儿先替嫂嫂和我们曲家人感激皇上和宁妃娘娘了。”
“行了,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快别在这儿贫嘴了,既然忙着那就先回去,等哀家过生辰那天,你和你嫂嫂一块儿过来。”
曲时笙身体僵硬了一瞬,脸皮不自然的牵了牵嘴角:“太后娘娘,嫂嫂身子不方便,不好轻易挪动的。”
“方不方便也不差那一时半刻的,哀家过生辰难不成是小事?哀家就喜欢热热闹闹的,几个晚辈都在身边,心里头踏实,高兴,哀家也老了,就这么几个心愿,这都不成?”
她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曲时笙若是还回绝,那实在是有些不懂事,到时候陈太后更有把柄拿捏他们家。
但曲时笙也不敢轻易答应下来,毕竟这不是什么好事,给景王准备的鸿门宴,在宴会上会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
所以曲时笙硬着头皮说:“这个看看当日嫂嫂的情况怎么样吧,她若是实在不舒坦,那也不好折腾,若是她没什么大碍,那当然会进宫来陪伴太后娘娘,只是她怀的是我们曲家的骨肉,我们不能不精心啊。”
陈太后眼捷微眯,不满二字已经克制不住了,但她还是皮笑肉不笑的同曲时笙说:“既如此,那就这样吧。”
待曲时笙走后,陈太后一扫袖子,扫倒了一片茶盏,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殿中的所有下人,都如同寒蝉仗马,谁也不敢吭一声。
“不懂事的东西,小贱人,还敢回绝哀家的邀请,她几个胆子!”
老太监战战兢兢的回应:“那曲时笙就是个疯婆娘,太后娘娘您是知道的,何必同一个不懂事的黄毛丫头一般见识。”
“那可不是个普通的黄毛丫头啊,她的家世,她的地位,还有徐之珩那小子对她的心意,这些都是她安生立命的资本,不说别的,就说先帝单单给她的荣耀,那就是无人可及了,不然她之前那样无礼,哀家杀她一千回都使得。”
说道此处,陈太后叹了口气。
她如今的地位高高在上,所有人都要臣服在她的脚下,可她还有太多的事不能左右,太多的人动不得杀不得,这让她实在是烦心。
老太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只能说:“她不懂事,明瑰公主也真是的,您过生辰这么大的事,大了个肚子就敢对您这般不敬,从前奴才可没看出她是这种胆大妄为的性子。”
陈太后冷笑道:“他们曲家人,哪一个不是大胆的很?看曲时笙就能看出来,曲家那几个没一个是省油的灯,她那哥哥也是个难啃的硬骨头,皇上从他身上明着暗着打探曲傅林,他那嘴就如死鸭子一般,说出来的话调理明确让人抓不到一个字的错处,可见这人有多聪明。嫁到曲家,明瑰也是找到了靠山,腰板子硬了自然不用像以前一样做小伏低了。”
老太监又说:“她现在有孕在身,对她做什么确实传出去不好听,太后娘娘若是实在生气,等她出了月子有的是法子磋磨她,让您出了这口恶气。”
陈太后瞪了老太监一眼:“哀家生她的气,还用得着她出月子?不过就是动动手指头,就能灭了她。”
这话让老太监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问:“太后娘娘别冲动,您和皇上不是还指望利用她扳倒曲家吗?”
“糊涂东西,你看她现在这个上不得台面的贱样子,是和哀家与皇帝一条心的吗?”
“那…太后娘娘是如何打算的?”
陈太后抬起头来,眼神望向开着的殿门:“无用的东西,帮不上忙还要给哀家添堵,这样的玩意儿留着也没用。你去把皇上请来,哀家与他细说。”
建琮帝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