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来,来的路上已经在老太监嘴里简单听说了今天的事,对比他只有一句话,说明瑰公主实在不懂事。
在见到陈太后以后,听了陈太后好一通诉苦,建琮帝阴沉了脸色,说道:“明瑰的确是不听话,儿臣本指望通过她能动曲家,但这几次明着暗着催促,她却没有一丁点动手的苗头,若不是看她是儿臣的亲妹妹,又身怀有孕,儿臣可不会惯着她。”
陈太后眉头一挑:“亲妹妹?她又不是和你从一个肚皮里爬出来的,算得上哪门子亲妹妹?你的亲妹妹是韫瑰!”
“儿臣明白。”
陈太后继续说:“她怀了孩子,又不是多金贵的一件事,曲家乃乱臣贼子,她有了乱臣贼子的骨肉,这孩子是断断留不得的。”
建琮帝抬起头来,有些诧异的问:“母后您是如何打算的?”
“无用的玩意儿,留着也是占地方。”陈太后眼皮子轻轻一合:“你想想,这个节骨眼儿上,她死了,腹中那还没成型的孩子也跟着一块儿死了,曲家人得有多伤心?他们伤心起来,才会自乱阵脚,那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的心境才会瓦解,到时候肯定会露出诸多破绽,皇上啊,哀家这是在帮你。”
“可…她毕竟是儿臣的妹妹,即便没什么感情,也不是母后您亲生的,儿臣这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不踏实。”
“一个贱人生的小贱人,倒是让你挂念的很,你要是不处置可她,那哀家动手也是一样的。”
建琮帝说:“上一次母后对曲时瑾动杀手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这一次万一再失败可了不得,母后别忘了,就算是自己喂熟的狗,也会有反咬自己的可能,何况是曲家这一帮养不熟的白眼狼?”
“所以这一次哀家不自己动手,而是想通过皇上。”陈太后把心里的怨气都化为了这句话:“哀家不仅想让明瑰死,也想让曲时笙死。”
建琮帝心里一惊:“母后,您不是说曲时笙那丫头有什么和上天对话的本事,万万动不得吗?”
“哀家也只是想想,她和明瑰一样,都是重要的棋子,却又不能为自己所用,那这东西留不留又有何意义?不如直接杀了痛快,也免得成为别人手里的刀。”
听陈太后这么说,建琮帝也没法子了,因为他与明瑰公主本也没什么兄弟之情,不然他当初就该对明瑰公主的未婚夫高抬贵手了。
而且因为明瑰公主一直不出手害曲家,建琮帝对她的不满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选择想着想些法子让明瑰公主长长教训,现在看来不如直接弄死了干净,也好让曲家自乱阵脚,他想动手也方便些。
景王这一次必死无疑,但景王死了以后,会有许许多多的人站出来,这里头就包括曲傅林,建琮帝不能容许这种事发生,在景王死后,曲傅林连同整合曲家,必须要与景王一块儿死。
所以他离开了陈太后宫里,马上安排下去,让人今晚就取了明瑰公主的性命。
而回到曲家的曲时笙一直心里难安,吃不下饭,心中忐忑不已。
她和徐之珩说了今天发生在宫中的事,徐之珩听完后脸色微沉,也不由忐忑起来。
“太后也好皇上也罢,这母子两个都是小心眼的人,视人命如草芥,这一次我又拒绝了,不让嫂嫂进宫,只怕他们已经记恨上我与嫂嫂了。他们不敢动我,起码现在不敢,但嫂嫂不一定啊。”
“我明白你的意思。”徐之珩抬头看了看天色:“快入夜了,这几天我让手下多盯着明瑰公主的院子,能多保护一些也是好的。”
听徐之珩这么说,曲时笙才彻底安心下来,因为徐之珩会把所有事都处理好,让她不那么累。
明瑰公主不知道曲时笙担心的事,曲时笙不敢同她说,怕她多思多虑会对身子不好,但明瑰公主也敏锐的察觉到,她的院子里似乎多出了一些人。
这让她冥冥之中感到了不安,但曲时笙已经把她担心的事告诉给了曲时钊,让曲时钊这几日多陪伴明瑰公主,所以此刻曲时钊正在。
他拉着明瑰公主的手说:“这些日子什么也没有你的身子要紧,父亲说外头要乱,怕你有什么不测,所以在你的院子里加派了人手,护你周全。”
明瑰公主一听这话,心里安定了许多,只要她院子里的人不是坏人就好。
乌云半飘在空中,一声巨雷响起,仿佛要把天空撕裂一样。
秋天的雨少雷,但今夜这场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下的人心慌,曲时钊把明瑰公主搂在怀中,想着她身子实在太过瘦弱了,怀了孩子不知道有多辛苦,心里更加心疼,把她搂的更紧了些。
明瑰公主也觉得他怀里舒坦,二人合衣而眠,相拥着睡过去,忽然外头一声惊雷,吓得明瑰公主睁开眼来,浑身忍不住颤抖。
曲时钊本也没睡的太熟,他感受到了明瑰公主的恐惧,知道有孕的人睡的本就不踏实,于是将她的耳朵捂住,同她说:“别怕,我在呢。”
明瑰公主眼神略过他的人,隐隐约约看见门栓的位置有什么东西在动,屋里只点了两只蜡烛,影影绰绰的实在昏暗,她看不清楚。
“怎么了?”曲时钊不解的问。
明瑰公主抬手指着门栓的方向,说道:“夫君,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