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为了争一口气,就往外撂这么多钱。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我一辈子都赚不来这么多钱呢。” 苏婳笑了笑。 她胸有成竹地说:“看得没错的话,那幅画是范宽的《群峰秀岭图》。他喜欢把签名缩小,藏于画中一角,很难找。” 沈鸢惊叫出声,“范宽?你说那是范宽的真迹?” “看画工和画法是,只要找到落款,就能验证了。他独创的雨点皴,是后人无法模仿和超越的。” 范宽的《溪山行旅图》是宝岛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2000年世纪之交时,美国《生活》杂志评选出近一千年,全球对人类有影响的百位人物。 中国有六位上榜,宋代画家范宽名列其中。 其他五人分别是:郑和、忽必烈、曹雪芹等。 可见范宽名气之大。 沈鸢声音不小,旁边人都听到了。 顿时直呼打眼了! 如果真是范宽的真迹,别说几千万了,遇到喜欢的人,上亿的价格都能拍出来! 马上就有人喊着让工作人员,把那幅画拿过来,以验证苏婳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因为都是会员制,工作人员对这些上帝们,都是哄着捧着惯着。 当下不敢怠慢,麻利地安排工作人员把画送到苏婳面前。 苏婳戴上白手套,问他们要了一枚放大镜,在画上细细搜寻起来。 沈鸢也拿放大镜帮着找。 旁边的人也要了放大镜一起帮着找。 范宽这个人,他特别调皮。 藏在宝岛博物馆里的《溪山行旅图》,签名隐在一侧树丛里,如果不是将作品放大十倍都看不到。 苏婳就拿放大镜,往偏僻的角落里找。 哪里偏僻找哪里。 终于在一枚松树叶间找到了,真的藏得很隐蔽,很隐蔽。 一般人都找不到。 沈鸢大呼:“真是范宽的画哎,苏婳,你好厉害!” 全场闻声哗声一片! 谁也没想到这个清清雅雅的小姑娘,眼光这么毒辣! 区区五百万,就捡到了范宽的画! 这可比花费几千万争一幅画,爽多了! 刚才那个周公子周占,更是肠子都悔青了! 他父亲的百川博物馆,名人字画不少,唯独缺少范宽的画。 因为范宽的画,存世的并不多。 苏婳心满意足,把画卷好,和工作人员去后台转账,签合同去了。 办完,她拿着画和沈鸢走出会场。 刚出大门,就被人拦住了。 正是刚才和她竞拍的周占。 他把墨镜推到头顶上,翘起一边唇角,笑得玩世不恭,“苏小姐是吗?这幅画卖给我吧,我们家博物馆正好缺一幅范宽的画。” 苏婳淡笑,“你打算出多少钱?” 周占竖起一根手指晃了晃。 苏婳微挑眉梢,“一个亿?” 周占摇摇头,“一千万。” 苏婳笑得别有深意,“周公子,这是要强取豪夺吗?范宽的画,市价可不低于一个亿。” 周占皱眉,“小姑娘,你好大的口气哇,你五百万拍到的画,转手卖给我一个亿?你才是强取豪夺吧。” 苏婳落落大方地说:“要加手续费和佣金的,不只五百万。这是我凭本事捡的漏,想卖多少是我的事。” 周占想了想,“这样吧,也别我一千万你一个亿了,咱俩各让一步,五千万,你看成吗?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苏婳黛眉微凝,“八千万。” “哟,小姑娘,你还挺会讲价,六千万,不能再多了。” 苏婳思忖片刻,答应了。 古董这东西,就是个碰。 碰着喜欢的主,能卖天价。 碰不着,就砸手里了。 苏婳要的是钱。 是的,她这样一个原本淡泊无争的性子,现在只想赚很多很多的钱。 终有一日,她要去打顾傲霆的脸。 打他那张高高在上,瞧不起人的脸。 让他知道,出身并不是最重要的。 她一个小山沟沟走出来的女人,终有一天,也会优秀到,让他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