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两百零七章 川南红(1 / 2)

鉴定的时候周至还多了一个心眼,将手里曾经收藏的甘南红和滇南红也一并送到地大进行检测。

结果让人很欣喜,不论是甘南红、滇南红还是现在这种火石,地大的证书上都是一样——赤铁矿包裹体火成岩玛瑙。

具体的成因是二氧化硅热液进入围岩孔洞时,将围岩中的矿物离子一并带入,冷却后红色矿物以包裹体的形式无规则分布在玛瑙中,形成了分布密集,颜色均匀一致特殊形态玛瑙。

这就是南红。珠宝级的南红,也就是用来制作朝珠级别的那种,质地与珊瑚类似,即便是在灯光下也看不到玛瑙纹,这是它特殊的地方。

虽然没有玛瑙纹,但是在灯光抵近照射下,也可以见到那些红色其实是有一些致密的小红点构成的,这种小红点肉眼可见,细密而均匀,其实就是氧化三铁离子矿物的矿点,行话里面称其为

“朱砂点”。这个特征也导致了南红极难模仿,也是辨别真假的标志之一。

甘南红的存在最为久远,产地已经不可考,其品质很好,致密度异常高,且色彩红艳,颜色鲜亮。

不过甘南红色域较窄,颜色在橘红色和大红色之间,石料具有更好的厚重感和浑厚感,用行话说就是

“玉感”或者

“油润感”强烈。保山地区的滇南红则以块大裂多为特点,所谓

“无裂不保山”。滇南红的色彩艳丽、颜色方面色域较宽,可以出现从粉白、粉红色、橘红色到朱红色等色调,但是视觉效果上容易出现表面雾状结构,以古人的审美,在甘南红枯竭之后,便以保山南红作为替代品,因此只取其中颜色最接近甘南红的橘色到红色色系的料子来制作饰品,其余的基本抛弃不取。

但是由于滇南红裂实在太多,几乎找不出一颗不带裂的珠子,因此这类制品更多被雪区群众用来作为珊瑚的替代品,存世以鼓珠、算盘珠这类居多。

既然鉴定结果一致,那现在周至就敢大言不惭地声称自己发现的彝人火石,也叫南红了。

川南红,或者凉山南红。到目前为止,周至已经发现了许多独具特色的品种。

主打一个品种多样化。有非常接近甘南红和滇南红那种致密均匀的

“玉化料”,颜色从牛血色、锦红色、朱砂色、柿子色,这类玉料油润致密,打灯不透,手电抵上去照射光圈如和田玉光圈分布大小,这种料当然是最顶级的,古代可以用来制作朝珠的极品,周至将之称为

“牛血红”,

“锦红”,

“柿子红”。第二类莹润如樱桃质感,打灯能透光,能看到清晰的朱砂点,朱砂点分布均匀,但色点相对稀薄,周至将之命名为

“樱桃红”。第三类就是几种料的混合体,色点稀薄透光,但依旧是鲜明的红色与

“牛血红”,

“锦红”,

“柿子红”等不透光的石料流淌混合到了一起,形成如凝固的火焰一般的流淌纹,形成一幅幅天然的红色图案,周至最喜欢这一类,将之称之为

“火焰红”。最后一类则是缺乏铁离子的

“玻璃料”,形如透明无色,或者如稀米汤那样的玉髓,上面只分布着一些颜色殷红的色点,色点有的如皮蛋上的

“松花”,有的如水滴,有的如雾带,如同冰上飘着殷红的花朵,周至将之称为

“冰飘”。除此以外,还有一种是周至看不上的,那就是土子日最喜欢的

“火石料”,黑玛瑙,以及从黑过度到红的

“红黑料”。这两种离南红的传统审美观念实在太远了,加之现在的品种已经非常丰富了,周至便没有将之纳入

“南红”的范围。总之不管什么花色,颜色,都必须要鲜艳,明亮,莹润,才能纳入考虑当中。

“我可是听说好些人家把屋基脚都拆了卖给你了,”土良志说道:“翻果园,挖化粪池,卖石头,三不误!”

“反正也不贵。”周至乐呵呵道:“一桶酒换一百斤石头,亏也亏不到哪里去。”

“怎么你跟娃子们收的又不是这个价?”土良志问道。

“娃子们又不能喝酒。”周至说道:“而且他们的石子都是从河边捡来的,那种石头长期被河水冲刷,质地尤其好,叫做‘水子儿’,和山货当然不是一个价格。”

“你前几天不是拿角磨机打磨过几颗吗?好像也不咋样呀?”说起这个来周至就感觉很羞愧,他买玉都是籽料为主,没有见过加工环节,除了原石就是成品,因此就模仿人家玩翡翠的拿角磨机打去石皮,学着

“开窗断石”。结果南红的水头和翡翠压根不能比,因此擦出的窗口也看不清楚石料到底咋样,反倒将原来有些莹润的

“水子儿”的窗口擦得雾蒙蒙的。看上去品相还不如不擦窗的效果,和他收藏的那些雪花棉、蓝水玻璃种的翡翠完全不是一回事儿。

最后只有告诉自己专业的事情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士来做,将各种石料都挑了一些,寄回蜀都让冯雪珊发到苏州去,是死是活就交给几位大师来料理了。

吴仁中从脖子里掏出一个牌子一样的红石子儿出来:“我这个还是很好看的。”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