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奇怪的是,老人还是一人分管两边,白棋是他,黑棋也是他,下的乐此不彼。 韩三千见过下棋的,也见过很多玲珑棋局,但从未见过如此棋局。 只有一个黑棋,只要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无论怎么下,黑棋也嬴不了,或者说,白棋早早的便已经是胜局了,这还有下的必要吗?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吾儿啊,去招呼客人吧,至于这位年轻先生,能否陪老夫下一棋。”老者微微一笑。 听到这话,王老爷和秦清风明显一愣,尤其是王老爷自己,几乎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三十多年前,父亲忽然神秘失踪了一个多月,回来后就每天都下这种胜负已定的棋,并且永远都是一个人自己下两方,他问过父亲,但父亲不答,也曾尝试跟他一起乐乐,但父亲永远不让,还说他天资未够! 王栋可是天湖城的大佬之一,没有足够的天赋和修为,如何撑的起如此庞大的家族?但就是如此的一个人物,却被自己的父亲贬成天资未够,没有资格下棋。 王栋虽然对此耿耿于怀良久,但这些年慢慢也消磨的差不多了,甚至都快遗忘了,可韩三千一来,父亲便主动邀请他入座下棋,这让王栋不甘的同时,又非常的不解。 将目光往韩三千身上一放,他更加不解了。 韩三千面色苍白,嘴唇发干,一看就是重病在身,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的货色,就这种人怎么会比自己更有资格下这棋? 韩三千看了一眼秦清风,见他点头,又望了眼王栋,他虽然眼里有些不甘,但并未反对,于是坐了下来。 “吾儿啊,给客人斟茶。”老者轻轻一笑。 “我给他斟茶?”王栋顿时一惊,不可思议的道。 秦清风此时赶紧赔笑,道:“前辈,三千不过只是我的徒儿,而王兄则是享誉八方世界的剑客,王兄给他斟茶,三千这是要折寿啊。” 韩三千也道:“是啊,老前辈,三千受之不起,您要下棋,三千陪您便是,茶什么的,也不至于了。” “砰!” 忽然,老者一掌直接拍在棋盘上,怒声而喝:“倒茶!” 一声威喝,王栋吓了一跳,因为在他的认知里,父亲一向温和无比,从未如此动怒过,即便心里再不甘,王栋也得乖乖点头:“好,我这便去。” “将我上好的雪灰泡上。” 王栋刚要走,老头语气稍微缓和,王栋一听雪灰,欲言又止,那可是王府的珍宝,老父亲的命根子啊。 连这也要拿出来?! 不过,王栋也不敢搭话,老老实实的将茶跑上,递到了韩三千的面前。 老者满意的点点头,一挥手:“你去招呼客人吧,这位先生陪我下棋便可。” 王栋应了一声,三步一回头,终究还是带着王栋去了别院,不敢打扰。 两人一走,老者微微一笑,看着韩三千道:“怎么样?小伙子,此局你可有破解之法?” 韩三千摇摇头,正欲说话,老者却微微抬手,示意他先喝上一口茶。 韩三千轻品一口,顿觉舌尖防佛被万种味道同时袭击,但万种味道又出奇的彼此和谐,构造出一种非常奇特又专一的味道。 “好茶。”韩三千由衷而道。 老者微微一笑:“雪灰以万茶炒制,取其一芳精华,烧灰成籽,再经寒雪覆盖,百年才能成其一株,所以,它生来娇贵希奇,但厉经苦难,能融万茶之味于于一身,构造如此特别的一种味道,这棋局,亦是如此。” 韩三千点点头,他似乎听懂了老者话里的意思。 “老先生的意思是,就如同这黑棋一般,虽然看起来被这么多白棋围绕其中,败局已定,但一旦扫除障碍,便可绝处逢生。” 老者微笑着点点头:“孺子可教,所谓成大事者,眼光看的是未来,而成小事者,眼光看的是现在,而不成者,眼光看的是未来。不成者抛弃未来,着眼如今,便能尽职而完成当下,是可谓小成,而小成者,不拘泥于当下,而布局未来,必成大事。” 韩三千连忙抱拳:“多谢前辈赐教。” 老者一笑:“那这棋,您的下法是?” 韩三千也一笑,取出黑子,抬肘将所有白子直接扫落:“我的下法便是,棋无白棋,仅有我子。” 说完,韩三千将自己的黑子缓缓的放在了棋盘之上。 老者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有意思,有意思,果然是有意思啊。不拘泥于行事,便可行万物之法,天为我,地为我,天下为我!” 韩三千连忙起身:“三千应当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