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抓着我的脚,束缚着我的行动。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从儿时的山涧小河到田间的牛娃,从县里的学堂又到初出茅庐的军校,就好像回忆了我之前的人生,总归这是个混沌的空间,无人打扰。 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感觉四周白茫茫的,从窗间射进的阳光各位的耀眼,但也使我逐步看清了周围。 这个屋子里摆了六张床,我躺在南边的中间,抬头一看,张鹏就在我的身边坐着睡着了。 我挣扎着想要起身,疼痛随即传遍全身,疼的我“哎呦”一声,顺便惊醒了张鹏。 “岑,你终于醒了,你足足睡了七天七夜,可担心死我们了” “鹏,让你们担心了,我记得我最后是被什么东西炸了起来,哎呦,操,不行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是这样,你和李长岭当时在楼上掩护我们撤离,你被贵子的手留弹给炸到了,你的整个右腿全是血,后来手术的医生说你的腿里全是爆炸碎片,不过你放心,你的腿一点问题也没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就是外伤,好好养养就好了” “哦,那贵子呢”这是我目前最想知道的。 “因为你的手留弹炸掉了楼梯,贵子因此被你挡在了都以为你俩这回是真的完了,但后来没想到咱们的大部队听到这边的枪声就赶了过来,这伙贵子就跑了” 张鹏说的这些渐渐在我脑海中浮现着,还没等我一一消化,他又接着说“其实南城门丢失是师长的有意为之,戴显生跑之前还是带走了一批人,只留下些老弱病残来多少迟滞下贵子的进攻,主力全部撤到北门,然后待贵子全部进来之后,咱们主力从东西两个方向又给贵子来了个大包圆,在肃清城内的贵子时他们发现医院这边的动静赶来支援,才救下了咱们” “那这批贵子最后全歼了吗” “这倒没有,贵子的战术和战斗力确实是强,最后还是有几百人成建制的突围了,但给他们重创这是肯定的”张鹏答到。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你们剩下那些人怎么样,都还好吧,于医生怎么样?”我继续问道。 “啊,这个你不必担心,弟兄们都好着呢,于医生也没事,她还在师长面前替咱们美言了几句,尤其是你现在住这单间,还是人家于医生给你的特别照顾,仗刚打完,那伤病员成多了” “啊,都没事那就好,那就好”说着我又闭上了双眼回想着发生的这一切,张鹏也说“行,那你继续休息下吧,我去告诉亢哥他们一声你已经醒了” 张鹏走后,想着于一舒替我说好话,给我安排的单间病房,我的心里暖暖的,看来这命我是没有白拼啊,转眼一想这次的战略布局,这师长真的很鸡贼,利用日军的冒失突进吸引至城中,然后两翼迂回包抄来个瓮中捉鳖,虽然有点冒险,但真是精彩精彩,如果要是冷兵器时代那一定会全歼城内敌军。 中午李舟亢他们就带着半只烧鸡和一瓶烧酒来看我了,看着他们手里的东西我很感动。到底是过过命的兄弟。 “唉,我说你们人来了就行了,买那么多东西干啥,你们哪来的钱”我问道 “嗨,放心都是正道来的,咱们发饷了,你那份我给你存刘排长那了” 刘安接着李舟亢的话说“嗯呢,回头我就给你拿来,这一听张鹏说你醒了我们赶忙就过来了,一着急给忘了” “没事啊,刘哥,看见大家伙都没事这才是最重要的,又是一场劫后余生啊” “谁说不是呢,这一战又死了不少人,唉对了,二宝你去把这烧鸡分一分,还有李长岭把那日本罐头起开”刘安指挥着说。 “好家伙,还有日本罐头呢,咱们这是富起来了啊”这丰富的菜肴顿时使我忘记了些许疼痛。 李舟亢先是自己滋溜一口酒,然后又给我倒了一杯说“来来来,先整一口吧,来了不喝酒,白在人间走啊,吃几口烧鸡补补,我岑哥腿伤可不轻啊,这鸡大腿就给你了” 我只是颤颤巍巍的喝了一小口酒,这白酒的苦涩和辛辣从嗓间倏的下就传遍了全身,让我打了一个颤。 亢哥看着我挤眉弄眼的样子笑着说“唉,瞅你那完蛋玩意儿,喝个酒都那么娘们唧唧的” “唉,舟亢,人方伤还没好呢,你和人比什么”刘安教训道李舟亢。和哥几个又絮叨了一个中午,多少还是有些疲惫。他们走后不久于一舒就进来了。 她进来先是跟我简单的打了个招呼,然后看了一遍我的各处伤口,从她口罩上的双眼的注意力可以看出她的认真程度,然后她摘下了口罩双手踹进了衣兜里坐在了张鹏之前坐的地方。 “谢谢于医生啊,还给我弄了个单间,心领了,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