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的吃过早饭后,迎着刚出山的太阳,那个神秘的联络官终于露了面。依旧是没有过多寒暄,王显介绍说他叫王鸿之,和李之伟唯一的区别就是他比较瘦弱。跟王显描述的一样,高高的个子戴着个圆片眼镜。我叫他换上了一套贵子的衣服,然后我们就准备出发。 临行之前,王显说“岑啊,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这次相遇实在是太意外了,咱们俩本应该坐下来好好喝一顿的,但无奈你还有任务” “没事,都在心里都在心里,兄弟啊,好好活着,期待重聚的那一天”我说。 王显最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回去了,他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眼角竟泛起泪花。一个中央军的团参谋掉眼泪这是搁在以前我不能理解的。虽然在军校时期我俩的关系一般,但我们作为年轻一代的人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曾经和你朝夕相处的伙伴转眼间就会命丧黄泉,而且这种事还会不断重复上演。 尤其是王显在南京死里逃生,他比我更加珍惜这份情谊,暂别王显,你我终究也会将血撒在这片土地上吧,但我想说的是,我们的血是流不尽的! 走在回去的路上,又经过这片树林。为了打破这沉默的尴尬,我率先开口“王联络官,哪里人啊?” “北方”王回答。 我刚想说巧了么,我也是。却发现王鸿之说了这么个笼统的回答,我越发越觉得有点热脸贴冷屁股上了,他不想回答我的问题,但又觉得不能不回答。看来这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也难怪他们团长会将这么个任务交给他。 于是,我悄悄的绕到李长岭身边,告诉他好好看住这个联络官,不要让他给我们添麻烦。 很快,我们就又到了日军的那个交通枢纽。这次我们看到日军从前线开回来好几辆卡车,车厢上拉着许多日军的尸体和伤兵,而接下来往步行前线去的日军队列在看到卡车后,都自动停下来面向卡车敬礼,我不由得感叹道这些个小贵子还挺有仪式感,但是看到卡车上的贵子尸体和伤兵,不难想象到前线那边打的有多惨。 到了晚上我们没有过夜,而是继续前进,到了之前川军那个阵地后,我们发现了一地无人埋的川军尸体。小贵子给自己人收完尸不会管我们的。我们三个将几十具牺牲的川军尸体摆到一起,然后一把火烧掉了,这是我们能做到的尽可能体面的为牺牲者举行的简单葬礼。因为尸体太多了,由不得我们一一处理。 离开川军阵地后,没想到刚下山坡就迎面遇到一队巡逻的贵子。我心想这下可是坏了,我悄悄将手摸向我要腰部的手雷。正当贵子询问我的时候,后边的王鸿之却搭上话了。一阵鸟语过后,这队贵子就走了。 “王联络官没想到你还会日语啊,在下佩服,唉,不过你和这帮贵子到底说了什么呀”我说。 “我说我们看到川军的阵地上出现火光来看看怎么回事,然后还有巡查的任务就不和他们一块了,然后我就随便说了一个和我们战斗过的一个日军小队的番号”王鸿之说。 经历了这一小段波折,我们总算是平安的回到了我们77师的阵地,将王鸿之交给团部后,团长给我俩开了个小灶,我和李长岭胡吃海塞了一顿之后,又足足睡了一个下午。 老实说,这次任务肉体上倒不是很累,主要是精神上的压力太大,去和回去都直接遇到了贵子,两次竟然都能平安渡过这实在是天大的好运气,我劫后重生甚至都想找个哪路神仙拜拜以此来表达我的感谢。 新的作战任务马上就下了了,我们连的任务是抢占之前挡住川军阵地视线的那个山头,几乎没有什么准备,在补充了10个新兵后,我们马上又开进了前线。根据侦查那个小山包上还有30多个贵子,火力方面一挺重机枪和2门迫击炮,轻机枪若干,之前作战时没能听出来。 我们连排成各个纵队从山坡上下来,到了对方山包脚下,再徐徐的向上攀爬。待到靠近攻击位置时,李之伟一声枪响。前排的几个将手留弹就扔进了贵子的阵地。伴随着“冲啊”的呼喊声,我们冲进了贵子的阵地,爆炸的火光犹如白昼一样,我们和贵子混战在一团... 第二天的太阳刚刚露出头,贵子的膏药旗已经被我们踩在了脚下。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烟火熏的黝黑黝黑,再加上血迹的点缀,夸张点说就好像是京剧里面的脸谱一样。 贵子的一挺九二式重机枪被炸毁,两挺歪把子也是各有损伤。这批贵子的装备里,只有一门排击炮可以用,但无奈没有了泡弹。这伙贵子很是鸡贼,昨晚那么乱的场面居然还能镇定到销毁泡弹,不过销毁几枚泡弹的后果是连他们自己也给炸到了,这个昔日不起眼的小山包没想到在今日成了我们双方争夺的焦点。 拿下了这个山包虽然还是无法对日军形成直接打击,但是却保证了我们的部队可以安全的通过山下。 没有休息,我们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