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重返黑石镇还是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进入镇子里还是要经过检查,在排队的时候我能看得出这里相比之前更加的破败,外面这小城墙上处处是缺口以及数不清的弹孔,但令我最深刻的还是东北方向不远处的那座碉堡,如今只剩下了一层的残砖剩瓦。面对李长岭的杰作,日本人并没有重新修建只是在那个基座上面架设了一挺歪把子。 如果说外边的破败是因为我们那次进攻所造成的,那镇子里的这次破败就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了,上次来镇子里的街道还十分的热闹,各种小贩摊子应有尽有,这回只有寥寥几人在街上,街道两边的小贩啥的仿佛消失了一样,连亢哥都忍不住叹道“奇怪了,这咱们上次也没打进到里面,这人都哪去了,不做生意了” “咱俩先找个歇脚的地方吧,总在外边晃不是 个事,再让贵子巡逻队给抓起来了可就坏菜了” 我俩又来到了上次的那个客栈,只是不见了柜台那个恶劣的老板娘,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衫,头戴瓜皮帽的一个瘦弱后生。亢哥倒是十分满意“草终于看不到那个泼妇了”看的出来这个泼妇给亢哥留下多大的心里阴影。 亢哥打算先睡一觉,我正好去和小老板闲聊,我问“唉,我记得你们这店之前是个女老板啊,咋了不干了” “看来您是老顾客了,我也不瞒您,这不前一阵国军发起反攻了吗,虽然没有拿下镇子,但把附近的三座炮楼给拔了,贵子为了报复就拿俺们镇子上的老百姓出气,以搜捕反日分子为由骚扰各家店铺,那个女老板是我家的表亲,不服日本人进来捣乱,让贵子用刺刀给挑死来,唉...” 听到此处我也不得不唏嘘这小贵子就会拿老百姓出气,不过这大姐还真是硬气,也不失为一个女中豪杰啊。 待亢哥睡醒后我有马上拉着亢哥去之前当李之伟手表的那家当铺把李之伟的表给赎回来。在去的路上我将那个老板娘的事说给亢哥听,亢哥说“那这样的话,那当铺那么多宝贝,不也得让小贵子给祸害了” “谁知道呢,来都来了,就当碰碰运气吧” 到了当铺一看这牌匾还在,我顿时松了一口气,推开门就看见那老头在柜台上摆弄着算盘。 老头说“两位是要当什么东西啊”看来他已经不记得我们了,这也难怪,毕竟人家做生意一天要和那么多人打交道,不可能记住每一个人。 “哟,老板,近来生意可好,还记得一个月前在您这当洋表的猎户吗,我们今天是来赎手表的” “啊,有印象,有印象,来,来,来,两位这边坐,您先坐这稍等一下,我去沏壶茶”说着就将我俩引向墙根会客的椅子上。 刚一坐下亢哥就说“嘿,这老头这回砸这么客气了” 我只摇了摇头,心里也猜不准这老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事出反常必有妖,一种不详的预感出现在我眼前。 喝着老头沏好的茶,我故意翘起了二郎腿,拿捏起来,怕老头待会儿再有什么幺蛾子我气势上好震慑一下。 但没等我问,老头自己就先说了“两位啊,实在是对不住喽,这表,这表我拿不出啊”说着间他的脸上的五官强挤出一副苦笑不得的窘态。 “啥,你这老头是不是不想还啊,咱当初不是说好了的吗,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咋能说话不算话吗”亢哥率先开口,毕竟谈判谈判,得先一个红脸,一个白脸,这个默契我俩还是有的。 “是啊,老板,这都是当初说好的事,为了能赎回手表我们甚至还少向您要了两块大洋呢,您说拿不出就拿不出,这以后谁还敢上您这当东西,谁还敢跟您做生意啊”我继续帮腔道。 “哎哟,真不是老汉我贪心,您二位是不知道啊,半个多月前,国军攻打我们黑石镇,之后贵子说为了搜查可能混进来的国军挨家挨户的闯啊,我这家当铺的宝贝都快让他们掏空了,我这大半辈子的心血都没了,您的洋表正好叫贵子的一个小队长给看上了,那表正是让他给撸了去,我现在真的是拿不出表啊,二位啊,就可怜可怜我这糟老头子吧,您二位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在我这左邻右舍打听打听,贵子确实上我这又搜又抢的” 贵子祸害人在小客栈就已经听说了再加上这镇子街上的死气沉沉,贵子抢东西这事肯定有,但是拿没拿那块表就不确定了,万一这表是他嫁祸给贵子自己独吞呢?而且像他说的那样自己这大半辈子的心血被祸害了,怎么还有心情继续打理着当铺呢,如果这个老板这没有给我们暗地里玩阴的,那我只能是感叹他的内心强大了。 于是我问“那您还记得贵子的那个小队长是谁吗,什么职位” “我只知道那帮伪军二流子都叫他小岛,其他都的我不知道了” “那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遭此劫难实属不易,莫不如关门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