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露珠刚刚从我的鼻尖退去,借着初生的晨光,我打起精神来从还未修建好的壕沟里探出脑袋。在我眼前的则是一幕壮丽的景观。 数不清弯弯曲曲的沟壑呈现在此,那上面还伴随着施工的士兵,这些天然的地形只要稍加修改就成为了我们的战壕。 昨日晚间,我们到达了这个叫大平涧的地方,这里形如其名,除了少些的丘壑和坑坑洼洼的山地,就都是平原了。我们以此处的南面沟壑为阵地在此迎击日军。 事情是这样的,战区长官部在今年的年初学着八路军的打法不断的对日军进行袭扰,虽然效果不是显著,但显然贵子是坐不住的,挨打了立马就要还手,马上就纠集了一个师团向我战区袭来。而我们新三军就被顶在了最前面,无论如何这又是一场大战,但我早已习惯。 接着我跳下战壕和士兵们一起拿着镐头修补我们的战壕。团部的指挥所是设在最后一道防线上的末端,这里虽远离前线但居高临下的视野是其他防线不可比拟的。 团部的指挥所早已安置好了电台,报务员,并且扯好了电话线,我们这几个参谋在刘安的安排下将绘测好的地图挂在指挥所的各个墙面。 戴显生则在指挥部后面一个单独为他修建的区域里喝着咖啡,那阵势就好像是独坐空城的诸葛丞相一样,旁边则是他的那个狗腿子警卫连长佟大博,在我眼里诸葛是真武侯,而戴是真龌龊。 又过了几个时辰,通过和各营的电话通话,得知全团已经全部做好了战斗准备。 几阵炮声传来,接着就可以一道道黑烟在天际线斜斜的升起,在最后一道防线的我不用望远镜就已经将此看的真切。虽然自己已经算是身经百战了,但是这爆炸的尘烟还是让我有些沉不住气。 刘安和几个参谋也和我一样趴在战壕处观察着前线的一举一动。 “前面那些散兵游勇看来被贵子收拾净了”刘安说。 另一个参谋荀凯应和着“每次这种大战上面都是选一些这种没什么战斗力的部队去给贵子塞牙缝去,美其名曰是测试下贵子的战力,呵呵,和小日本打了这么多年,无论贵子的战力如何,我们哪一次打过了?唉,真是可惜了那些送命的兄弟们” 这荀凯是趁着这次我旅阵容大改新派下来的军官,虽然他有着些许书生气,但从我和他的交往中看的出来他也是一个从战火中滚出来的,非那些来镀金的白面秀才可比的。 刘安接过话来“都说自古国家兴亡苦的是百姓,可我们这些当兵的也没好到哪去啊” 在他俩谈话这档口,可以看到有几个大家伙正向着我们一线阵地移动,我拿起手中的望远镜看到原来是贵子的坦克,一辆,两辆,三辆,四辆,还没等我数完,坦克的炮火已经倾斜到我们的阵地上了。 “妈的,这情报部门真是他妈吃屎的,这十多辆坦克他们楞是没看到,他们的眼睛是让屁股给座住了吗”刘安看着大量的敌军坦克出现在我们阵地面前,瞬间气不打一处来。刘安的气氛是可以理解的,这并不是他吹毛求疵,在普遍没有反坦克武器的我军部队,面对坦克基本是毫无还手之力,经常给我们造成大量杀伤。 守在第一道防线的是钟柏旺部,他所在的233团因上次战役伤亡过大被临时取消了番号,而他本人则被编入了我团。面对贵子来势凶猛的坦克,钟柏旺的阵地很快就陷入一片火海,他临时组织起来的反击对于贵子的坦克来说那更是不痛不痒,子弹打在贵子的坦克上只是被弹开,只有几枚迫击泡的攻击多少会迟滞些贵子的进攻。 荀凯建议说“副团长,让炮营支援吧” “现在还不行,炮营就这几门炮都在后面,而且仰射没有直射打击精准,况且还会伤到咱们自己人,咱们给不了他们误差,咱也承受不起这个代价,更重要的是炮营的位置不能这么早暴露,贵子的步兵还没露头咱们就把底牌亮出来了?贵子的飞机比狗鼻子还灵” 荀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指挥部查看起地图来,仿佛能从那上面找到解决贵子坦克的办法。我比较欣赏荀凯的就是这一点,他时常会从底下士兵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并不像某些军官那样视士兵的生命如草芥,亦或是拿他们的生命当自己升官的垫脚石。 在我们还在想怎么对付坦克的时候,贵子的第一辆坦克就已经进入了我方阵地,我们战壕的深度对于坦克来说并没有什么困难,就像是小孩子翻越水沟一样轻松。坦白说我并不是第一次面对贵子的坦克,早在淞沪战场上我们就不断遭遇这给铁家伙,但那时主要是以城市中的巷战为主,贵子的数量并不多,坦克为辅,真正解决问题还得是靠步兵上,但今天这回正好反过来,在这空阔的大地作战,坦克为主,步兵为辅,而且今天的坦克数量还不是一般的多。想当初淞沪撤退的时候我们干掉一辆坦克付出了多么大的代价,王禹一被炸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