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想法他是一丝一毫也不敢表露出来,但凡流露出一丝,就洗干净脖子等死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感觉错了,这段时间,身体里总感觉有东西在游走,像羽毛轻抚。 他不由得想到体内的绞天丝,可是他打听过,绞天丝待在体内可不是这么轻松的样子。 他更趋向于是公孙黎没有催动,他就像一颗钉子,埋在贺情身边。 最令他担心的是,以他跟在贺情身边这么多年的了解,贺情恐怕不会放过他,或者说,这个组织的所有人谁也逃不掉,毕竟他们也是城中人。 他这么多年一直的富贵生活还没过够呢,可不愿意成为被牺牲的炮灰。 可是他也不敢在背后破坏一星半点,那简直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 只有一个人能阻止。 薛映情也不想这么早就背叛贺情,可是他既然咬她死,自己也只是求生而已。 脑子转动不停,这些年,他跟在贺情身边,一步步爬到今天这个地位,付出了常人不能想的代价,偏偏这时候来这一出。 如果真让他办成了,他也只是和这一城人一样化为尘土而已。 回头看了一眼仿佛像是吞噬一切的怪物的屋子,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公孙黎也没闲着,潜入徐子舒住的医院,层层保护,可见他心里不是不怕的。 避开耳目,进入病房,摄像头还开着,不过公孙黎并不在乎,毕竟除了她,不会有谁能够悄无声息进来。 她无甚表情的看着睡着的徐子舒,红光满面的,看来他在医院得到了最为妥善的的治疗。 徐子舒敏锐的察觉出似乎有人进了病房,迅速睁开眼,眼中一片清明,一点也看不出前一秒他还睡着。 “是你!”借着昏暗的光亮,他看清了站在床边的是谁。 公孙黎一点也不担心徐子舒会张嘴呼救,他是聪明人,知道这样做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果然徐子舒声音比平常低了两个度,他看着严重闪着寒光的公孙黎,再看了一眼摄像头,知道她有恃无恐。 “公孙黎,你想做什么?” 公孙黎手腕翻转,一枚红豆似的得小丸子,红艳艳的,看着就透出一股不祥的意思。 徐子舒震惊的看着那枚红色小丸子,公孙黎竟然要给他下毒? 他以为凭着公孙黎的本事哪怕不使用妖法,只是伸手扭断他脖子都有可能,可他想不到竟然会是迂折的下毒。 他后仰,眼神惊恐。 公孙黎扬起的微笑在他眼中跟厉鬼索命没什么区别。 他想过公孙黎会来找他,但绝不是现在。 公孙黎一把捏住他的下颌,将药丸塞进他嘴里,合上之后迫使徐子舒咽下去。 “这个是九转断经丸,是我们妖族独有的毒药,你也别指望医生替你解毒,他们看不出来的,就算是各种仪器轮番上阵,也保证检查不出来。”这名字是公孙黎瞎取的,也不是妖族独有的,就是一粒加了一丝妖力的药丸而已。 妖力这东西,对妖来说确实是好东西,越浓烈越好,没有一个妖会嫌弃妖力,但是对于人类来说妖力就是要命的东西了。 妖力霸道,人类的经脉承受不住,会痛苦不堪。 公孙黎冷漠的看着痛苦嘶吼的徐子舒,杀了他,太便宜他了,她要他,每时每刻承受经脉破裂之痛,余生活在痛苦之中。 那些助纣为虐的人,一个也别想跑掉。 在病房门被打开的前一秒公孙黎从窗户一跃而下。 徐子舒的儿子带着一票人冲进来,就看见他那一向宠辱不惊的,永远优雅的爸毫无形象的在地上打滚,没有任何形象可言。 徐子舒的儿子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近了才发现地上有一滩黄色的水渍,他呆住了。 他从小就崇拜的,无所不能的爸,竟然尿裤子了。 这让他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不过一晃神的功夫他就清醒过来了,连忙按住将皮肉抓的血淋淋的徐子舒。 徐子舒这会儿根本注意不到其它,满脑子都是疼疼疼。 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将皮肉抓的外翻。 徐子舒力气陡然加大,徐子舒的儿子一个人按不住他,扭头就对还在傻站着的几个人怒吼:“还愣着干嘛,快过来按住我爸。” 那些人从震惊中回过神,七手八脚的按住了徐子舒。 不能动弹的徐子舒只能拼命的吼叫着,没一会儿嗓子就哑了。 甚至沁出几点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