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头见他感兴趣, 顿时计上心头,便说:“瞧你这么高兴,大家即位,改天换地, 登云兄可要出山?”
李登云摆手, “说了不再参与朝堂纷争,我还是回去种我的田吧。”
胖老头眼睛一眯, 挑眉故意激道:“也是, 登云兄是被先帝罢免, 估计大家不会违逆先帝, 征用一个被逐出朝廷的人。”
李登云冷眼瞥他,“激将法没用。”
“这怎么能是激将法?”胖老头摇头晃脑, “听说啊, 大家设下的那个冬闱才是真难, 不仅审核资质,家庭困难的学子人数要在总考生里占有之二,否则不开考, 而且题目也是真的难, 过了笔试还有面试,关关难过, 能考上的那是真有本事。”
“就拿去年来说吧, 笔试拔得头筹的是一个叫张可前的小秀才,成绩都好了吧?谁知道面试的时候直接就掉下去了,差点没考上,真是惊险,不是咱们这把老骨头可以支撑的!”
胖老头挥手直呼:“算了,算了……”
李登云若有所思, “那个张可前如今怎么样了?”
“欸,你一定想不到,人家现在可了不得,在西戎领兵打仗呢,西戎人听了他的名字都主动投降。”
李登云惊讶地张了张眼睛,半晌过后,缓缓点了点头,赞赏道:“大家选贤任能,百姓有福,这是我大晋之福。”
胖老头嘿嘿两声,“如何,是不是想去冬闱试试身手?不过就算是登云兄你想去,估计也拿不到参加考试的资格,报上去的名单大家会亲自过目,如果大家剔除了不合适的人,凡经手的官员在年末考评多半要得到个中下,所以现在地方上的官员更喜欢推举家境贫寒、出身不好的人。”
李登云吹胡子,纷纷不平地说:“我怎么不是家境贫寒、出生不好的人?家中父母皆不在,又无兄弟可亲,贫无立锥之地,仅仅倚靠一亩薄田勉强度日,哪里不能看出我家境贫寒!”
不让他考,他非要去考考,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题,还能难倒他?
胖老头偷偷笑一下,然后严肃地说:“登云兄且先乔装改扮一番,遮掩下身份,我带你去府衙报名。”
读书人忙着准备冬闱,平民百姓忙着采收柑橘,吴兴县令黄徒途正指挥人将柑橘树连根带土拔起,放进准备好的大盆里,黄徒途一面指挥,一面说:“都小心着点儿,这都是我要运往帝京、献与大家装饰宫廷的好橘树。”
黄徒途在那指挥,旁边的小官吏们默默腹诽:“不结果子的橘树,送去不是给大家添堵吗?”
甚至黄徒途的长史替他捏了一把汗,明府确定不是在暗讽大家无子?
长史提前给自己找好了退路,过几日就回乡奔丧去,不然他真怕天子震怒,被黄徒途连累流放边境。
黄徒途铲土移树,张可前一行人却停留下来,打算就地培育红柰果,正巧没走多久就是亟墨,张可前预备先问到娘子军下落,然后再跟亟墨国王开口谈红柰果的事情。
但当张可前见到亟墨国王,国王却展现出异常惊人的热情,还十分熟稔地上来就拉手贴脸,将张可前吓得不轻。
亟墨翻译道:“我们等贵使的到来已经很久了,不知皇帝陛下身体如何?”
张可前搓搓手,抖去身上的鸡皮疙瘩,紧忙拱手道:“回禀大王,我们陛下凤体安康,此次前来亟墨是为寻找我大晋娘子军,我们听商人说娘子军在贵国歇过脚,故而前来向大王探寻一下她们的下落,如能知晓她们的去处,某感激不尽。”
亟墨国王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你们不是大晋皇帝陛下派来给我们传授巫术的吗?”
过一会儿,张可前也和亟墨国王同样困惑,“什么巫术?”
两方都不解,亟墨的翻译将先前娘子军路过亟墨的事情告知张可前,张可前立时慌了慌神,忙道:“她们并未返回大晋。”
众人满脸震惊,亟墨国王又见张可前他们披甲执锐,心里暗道不妙,大晋皇帝该不会是以为娘子军在亟墨这里出了什么意外,所以出兵讨伐吧?
亟墨国王心惊胆战,手心里全是汗水,他赶紧解释道:“她们来到亟墨时,我们并没有伤害她们,还给了身份证明和通关文书,送有香料吃食,请她们回去大晋请告皇帝陛下,派遣大巫教授我们巫术,恭恭敬敬地送她们离开了亟墨,其余的事情我们再不知道了。”
布加叉腰环视四周,盯着国王看了半天,眼睛不善地眯起,他凑到张可前的耳边小声说:“看这个国王,躲躲闪闪,我们还没说什么,他就心虚成那样,铁定有问题。”
张可前知道娘子军的重要性,还是慎重地问国王:“她们是从哪里离开的,去往哪个方向?”
亟墨国王道:“……是去大晋的路啊。”
亟墨大臣见张可前脸色越来越黑,疑似不信任他们的话,动起武来,亟墨不是他们的对手,大臣快步站出来,给出一个合理的猜测:“西域荒漠宽广,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