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谦和花萝走在回京都的路上。 夏侯谦仍然是那一身万年不变的淡蓝衣衫,栗色的长发,气质温柔得像被一阵风吹皱的一汪碧水。 花萝脸上的面具被摘下了,蛊纹荡然无存,头发失去禁锢随意散开,有两股柔软的垂在胸前,其它的披散在身后,长至腰际。 原本斜刘海因为过长被剪成了整齐的直刘海,显得脸型更加圆润柔和。 不过,她并不是那种臃肿的大饼脸,而是十分小巧的鹅蛋脸,因为脸小整个五官显得紧凑又精致。 细细一看,花萝肌肤瓷白,眼皮呈新月型,一双水水的杏眸,眼珠又大又圆,直挺精巧的鼻梁,嘴唇如一颗樱桃般饱满鲜润。 她说话时会不经意露出一排洁白的贝齿,如果表情再大点,便显露出上排尖削突出的虎牙,一双耳朵在脸颊两旁的碎发间若隐若现,整个人气质娇俏冷艳,非常有少女感。 夏侯谦对花萝说道:“殿下,我们虽然取得了风族的谅解书,燕公子可以免于一死,但陛下不一定会轻易放过燕公子,殿下……要有心理准备。” “这个我自然知道。”花萝用甜蜜酥脆的声线漫不经心的说道,“最坏的打算也不过就是被关个三五十年,总比丢了性命好吧。” 听到花萝的回答,夏侯谦松了一口气,他刚才一路上还担心花萝又要因为此事跟女帝吵起来。 两人就这样一起去见女帝。 女帝还在翻看风族族长的谅解书,花萝说道:“请母后宽恕父亲。” 听闻此眼,女帝猛的一抬头,就看见花萝穿了一身单薄的月白襦裙,头发就那样垂直随意披散,这身打扮在大晚上活脱脱就像个女鬼。 女帝语气责备:“太子,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披头散发,也不注意形象。” “母后,儿臣一时着急赶回来上交谅解书,所以顾不得其他,你晚些再追究儿臣的过错吧,请你饶恕父亲死罪。” 花萝在女帝面前难得的低声下气。 “好,朕可以不杀他,就改为打入天牢,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牢门半步。” 花萝眨了下眼睛,没有说话。 女帝看向花萝:“太子,你可有意异议。” “儿臣遵旨。” 本以为没有其他事就可以走了,女帝破天荒的留下花萝:“夏侯谦,你退下吧,太子,你随朕来。” 夏侯谦行了礼便离开了。 花萝到了女帝的寝宫,女帝旁边除了一个郭女官再无其他人,空气静得连根针掉下的声音都能听到。 女帝看见花萝没戴面具,脸上的蛊纹也消失无踪,想起这次风波的主要原因,缓缓开口:“这次慕容詹的事……” “儿臣知错,身为太子理当有比常人更加强大的心理素质,倘若儿臣足够沉稳镇定,泰然处之,便不会因情绪波动太大导致蛊毒噬心。” 花萝口齿郎朗,语调熟练如行云流水,女帝眼中神色错综复杂,竟然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花萝扑通一声跪下:“请母后恕罪。” “罢了,这次朕不怪你,你着手准备一下去雪族鸣鹿林治你的蛊毒,等到解蛊以后再去采石场受罚。” “是,多谢母后。” “去吧。” 女帝轻轻的挥了挥手,头上象征女帝身份的坠饰摇摇晃晃。 “儿臣告退。” 花萝说完便退了出去。 人走之后,女帝微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声。 郭女官好似女帝肚子里的蛔虫:“其实陛下刚才是想关心太子殿下的蛊毒,对吗?” 女帝点点头,沉稳的声线中带着几丝微不可察的悲凉:“郭女官,你说朕对太子是不是真的太过严苛了。” “奴婢自小侍奉在陛下身边侍奉,明白陛下的苦衷,想当年陛下和太子殿下一般年岁的时候,天启国和雪族的雪城一样只由男人统治,女人只配坐在男人的大腿上。” “陛下排除万难,历经辛苦打破世俗偏见,开创了女子为帝的先例,天启国的女子才刚刚站起来,陛下又怎能让自己辛苦打造的局面被下一代毁约一旦。” “所以陛下表面对太子冷淡,甚至故意让太子听见那些话,从而产生随时都有可能被替换的危机感,为的就是让太子殿下力求上进,不敢松懈。”.. “可万事有得必有失,陛下的确效果显著,太子不负众望成了一个合格的太子,却打心底对陛下你有很深的成见。” “或许等太子殿下年岁再大些,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孩子,便能理解陛下你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