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瑜郡主一下子就呆愣住了。
是啊,阿萱什么都没说,可她却一股脑的全说了。
粱煜没再理她,大步朝着阿萱走去,一把将她抱起,自然也看到了她嘴角那一丝殷红的血迹。
“谁干的?”
他问,语气阴鸷可怖。
紫瑜郡主慌忙说着,“不是我,是她自己抓着我的手打的!煜哥哥,你相信我!”
可阿萱的声音却是颤抖着的,“她,她身上有蛇。”
这是告诉粱煜,她是不敢去碰紫瑜郡主的。
粱煜没有说话,只将阿萱放在了床榻上,而后转身,行至紫瑜郡主的面前,“拿出来。”
紫瑜郡主自然知道他要什么,却是倔强着,“我身上真的没有蛇!煜哥哥,你相信我,是这贱婢……”
“啪!”
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亮。
紫瑜郡主愣住了。
就连阿萱也愣住了。
粱煜他,竟然出手打了紫瑜郡主?
“交出来。”简短的三个字,没有多余的话,却透着令人不容抗拒的威仪。
紫瑜郡主整个人都颤栗了起来,而后缓缓伸出手。
手中是一条打湿的帕子,被拧成了一根绳子的模样。
紫瑜郡主捂着自己的左脸,声音也在颤抖着,“我,我真的没有用蛇……”gōΠb.ōγg
“有区别吗?”粱煜冷声打断了她,“出去。”
没有再多的语言,好似与她再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紫瑜郡主眼底噙着泪,一脸委屈。
“凭什么?!”她说着,猛地就扯下了自己脸上的蒙面巾,将那包扎着的右脸凑近给粱煜看。
“她将我弄成了这幅样子,我戏弄她一下怎么了?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窑子里的姑娘,打我巴掌,我如今回敬给她又怎么了?你凭什么打我?你答应过我父王要照顾我的!”
紫瑜郡主脸上的泪,扑朔扑朔地往下落。
可很显然,今日她的眼泪不管用了。
“滚。”
冷漠的声音,算是最后的逐客令。
紫瑜郡主愤怒至极,猛地推了粱煜一把,“我讨厌你!”说罢,这才飞奔出了营帐。
而粱煜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回到了床榻上。
抬手轻柔拂过阿萱的脸颊,眼眸落在她渗血的嘴角,连着神色都不自觉的一僵。
“没事,不是蛇。”
闻言,阿萱装着一副才知道的模样,“不是蛇?那是什么?我看不见,只觉得凉凉的……”
“是沾湿的帕子。”粱煜声音轻柔,却很明显是隐着怒,“她就是欺负你看不见。”
阿萱这才点了点头,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笑,却满是苦涩,“原来如此,她说爷去给她抓野味了,连阿炎也被爷带走了,所以没人能来救我。”
粱煜咬了咬牙根。
他的确是上山去抓野味了。
但,并非全是因为紫瑜郡主说想吃。
而是想着,这一路行军艰苦,也该给阿萱开开荤了。
却不料,自己竟是中了紫瑜郡主的计。
“往后,本王一定护着你。”粱煜柔声说着,声音沉沉,指腹擦拭着她嘴角的血迹。
饶是眼下阿萱看不见,也知道此刻粱煜的眼里应该满是心疼。
心头不由得浮起一丝冷笑,阿萱想,他自然该是心疼的。
自己一手养大的棋子,自己都还未曾利用过,却被别人给打了,能不心疼吗?
可,还不够。
他应该再心疼些。
于是,阿萱伸手扶住了粱煜的臂膀,而后慢慢往上摸,一直摸到他轻抚着她脸颊的手背上。
“爷的保护,若不是给我一个人的,那我还是不要了吧。”她柔声说着,却是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颊上挪开了。
那双空洞的眼,也不知落在了何处,无神也无光,却莫名叫人怜惜。
粱煜眸色微沉。
他没说话,阿萱却是笑意盈盈道,“方才,紫瑜郡主还说,等回了京,爷就会用自己的军功换她自由身,对不对?那,我可以用我的军功,换我的自由身吗?”
话音落下,阿萱听不到任何的回应。
眼前那一片白茫茫,好似都坠入了死寂。
良久,她才听到他问。
“你要什么自由身?”
声音克制着怒。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不见粱煜的表情,所以哪怕她知道粱煜这会儿已是怒极,却还是表现得极为坦然与淡定。
嘴角勾着那一抹不曾消失过的笑,若有所思般,“就……爷从今往后,只需要在意紫瑜郡主一个人,只保护她,只关心她,不要再理会我的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