粱煜眸色微凝,“这是何意?”
“自己去想。”阿萱说罢,便是大步进了屋去,再不理会粱煜。
屋内,宛妃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见阿萱靠近,脸上便露出了几分不耐烦,“怎么又是你?你来做什么?”
显然,她已经不记得方才粱煜说的话了。
阿萱神色淡淡,“来给你治病。”
“放肆!”宛妃猛然站起,“我才没病,需要你一个贱人治什么!”
说着,似乎是想要给阿萱一巴掌。
可,她忽然又愣住了。
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瞪大了眼,“我的手呢?我的手呢!”
看着她这般惊恐抓狂的样子,阿萱不禁微微歪了歪脑袋。
对,就是这样。
她让宛妃变成疯子是为了让她亲口承认罪行。
如今,让她一点一点清醒过来,是为了看她对着自己残缺的身体一遍又一遍的崩溃抓狂。
听到宛妃的动静,粱煜冲了进来。
见到粱煜,宛妃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哪怕眼泪还在掉落,她却还是第一时间扑向了粱煜,“煜哥哥,你来看我啦?我们今日去郊外游玩好不好?”
只这一会儿就已经忘了自己没了右臂的事了。
果然,这世上最快乐的人就是疯子了。
这样想着,阿萱便上前,朝着宛妃的头顶伸出了手。
她怎么可能让她快乐呢?
却不料,她的手腕忽然被粱煜握住,“就这样吧。”
显然,他也预料到了宛妃清醒后会是如何痛苦。
阿萱看着粱煜,眸间染着嘲笑,“王爷确定要让禹王唯一的女儿往后的日子都这般疯癫下去吗?”
粱煜的眸子狠狠一颤。
只听阿萱接着道,“我可以不将这最后一根银针取出来,但,这银针会越来越往下,今日不取,明日说不定就取不出来了,再想取,就等等三个月之后。”
闻言,粱煜面露不解,“为何是三个月之后?”
阿萱的笑意透着阴冷的寒意,“银针不取,她活不过三个月。”
粱煜面露惊讶之色,却听宛妃忽然看向阿萱,一脸惊恐,“你,你怎么还没死?我明明把你推下去了,你怎么还没死?”
推下去了?
粱煜跟阿萱皆是眉头一蹙,但两人所想的都是宛妃推了萋萋的那件事。
一想到萋萋是被她活活推了出去送死,阿萱的眸间覆上了浓烈的恨意。
而粱煜也终于是松开了手。
因为他明白,宛妃的确是犯了错,所以,有些罪,她该受。
最后一根银针被取下。
宛妃陡然瞪大了眼,死死盯着面前的粱煜,却是一句话都没说出口便整个人都晕了过去。
见状,阿萱也只淡淡道,“放心,一炷香之后她就会清醒过来。”
到时候,看着自己已经残缺的身体,宛妃必定会好一通发作。
只是这样想着,阿萱的眉宇间便染上了几分欢愉。
粱煜眉心低沉,没再说什么,只是将宛妃抱起,放到了床上。
阿萱站在他的身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眼底藏着叫人看不清的情绪。
阿萱并未等宛妃醒来便出了宫。
她已经预料到了宛妃崩溃时的样子,便没必要非得亲眼看着。
毕竟,宛妃往后的日子只会比今日越来越惨。
可,阿萱的马车还未到萱府,便被一队侍卫给拦住了。
为首的侍卫,她认得,是宫里的禁军。
阿萱眉心微拧,“何事?”
“阿萱姑娘谋害宛妃,证据确凿,我等奉命前来捉拿!”
谋害宛妃?
阿萱眉心一拧,“宛妃怎么了?”
那侍卫却是一哼,“宛妃怎么了,难道姑娘会不知道?”
在他看来,阿萱真就是凶手一般。
阿萱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
这些是禁军,而她如今只是个被下了职的普通百姓。
若反抗,恐怕会连累了他人。
阿萱就这么被带进了宫。
冷宫里,皇后在,粱煜在,连公孙羽都来了。
一旁还有几名御医。
见阿萱被禁军押了上来,皇后当即一声厉喝,“阿萱,你可知罪?!”
膝盖被禁军猛地一踹,阿萱就这么重重跪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粱煜的眸子也骤然一沉,目光落在了那个踹了阿萱的侍卫身上,冰冷的眼神令那侍卫不禁浑身一颤。
阿萱吃痛地皱了眉,看向皇后,“我不明白皇后在说什么。”
“还嘴硬?”皇后冷哼了一声,“本宫命你治好宛妃的疯症,谁知你竟毒哑了